又好像才是昨天的发生的事。
江丰年那双精明的眉目渐渐浮现在眼前,林缈已经记不得他大体的样子轮廓。
只依稀想起第一次在陵洲见面。
他审视着问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天空的雨似乎更大了,一滴一滴的朦胧了窗外的风景。
雨痕划着玻璃窗。
杜幺怜扭头看过去,手指按在上面跟着流动的速度一点点向下。
忽的,她停在一个中间的位置。
“看到那座灯塔了吗?”扭过头,手指又平划了下,淡漠道:“他就在灯塔对面的商业楼跳了下来。”
血液流动的速度很缓慢。
似乎一场雨就能冲刷掉一切。
哪里死过人,死的是谁,只剩下没有头绪的猜测。
灯塔在白天只是一座孤单的建筑,没有人会驻足,等黑夜降临,它又成了城市中心。
多少人为之赞叹。
林缈收回目光,只觉得眼皮极重,“之前就听说他提前出狱了。”
包庇罪不过才判了几年。
钱和人脉让他提前出狱,林缈一点不觉得奇怪。
“我听楚燃说他出狱之后家产都被分完了,因为江瑾月的事所有人都当他是落水狗,哪里还有以前的风光。”
“所以就自杀?”
林缈感到讶异。
这点挫折倒不至于将一个在商场上风雨这么多年的人彻底击垮。
杜幺怜拼命摇了摇头,“他跳楼之后有人说他生前最后见一个人是萧彦,而且在警察到场后萧彦的谈判小组放弃了跟江丰年谈判。”
要说萧彦跟江丰年没点什么过节。
任谁都不会相信。
这是头一次,他任务失败。
媒体也是大肆宣扬,总算是找到了他的小辫子便用各种夸张的言论来诋毁。
“或许是萧彦记恨江丰年因为江家的事害的他爷爷丢了性命吧。”林缈听完心中五味杂陈,说到底,他还是恨着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
杜幺怜叹了口气。
“江丰年葬礼时江瑾月因为丧亲出狱来参加葬礼了。”
原本她这种级别的罪犯在服刑期间是绝对不可能申请到,不知是谁帮了她竟然真的出来了。
杜幺怜也只是随口提了下。
毕竟现在江瑾月早回监狱服刑了。
林缈却很敏感。
她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作祟,这些看上去像偶然仔细深究下去又像是刻意的。
杜幺怜走后她怎么也坐不住了。
素姨是不同意林缈在没事的情况下单独出去,也是萧彦的意思。
她一直明白,所以也很少出去。
好在素姨今天不在。
算是个机会。
林缈换了衣服带了顶白色的鸭舌帽,酒红色的帽衫裹着脖子,暖洋洋的。
她低着头想从琴楼的后门出去。
想出去就必须要经过地下室,刚走到地下室的楼梯口。
鞋子上踩了些灰土。
看的碍眼。
正想弯腰下去擦掉,一双雾蓝色高跟鞋直直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