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将士光是要警惕死守西枭族来犯,已经是用了全力。哪分得出余力在和其他列国开战。
更何况,常年克扣的军饷,恶劣的环境……德化帝却从不将他的谏请听进一分,北楚的兵将早就不是同先祖时闯一片江山的兵将了。
“废物!”德化帝随手抛掷了快玉墨,砸在了王铎头上。
已过而立的将士未说话,却默默红了眼眶。
“堂堂北楚,竟出不来抗敌之兵!朕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
在一片寂静之中,大皇子忽道皇,王将军做不到,不代表咱北楚没人做不到啊……不是还有……”大皇子声顿了一下,余光扫了眼右边的人,继续,“不是还有樊老将军吗?樊老将军虽年老,说不定还尚有力,而且威名尚在……拿来吓唬夷人是再好不过……”
德化帝气已经慢慢消沉了下来子如何看?”
“臣认为此战无打的必要。战,劳民伤财。樊将军退隐多年,年迈出山,只有一虚名在外,并不能让新兵短时间内听令信服。若稍有不测,也易使兵心溃散……一失败战则士气民心崩堤,枭小有机可趁,后果不堪设想。”
德化帝本就未想让樊老将军重上战场,他费劲心思才将樊老将军的兵权瓦解分散开,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再收回去。
德化帝此言只是想刁难老三,见他如此咄咄有理有据,反而又升起了一股怨怒气。
“太子言下,这不行那也不行,是想让朕和先祖白白挨受着气吗!”
“臣无此意。安河山,护边土,自古先祖第一首训。兴而百鸟来朝,衰而万虫皆踩。皇上垦荣固土,昌盛自引朝贡。”
太子冷清沉稳的声一落,大殿久久回荡。
众臣眼露震惧。
就连颜世衾一向假面和善的脸都忘了伪装,犀利眸子惊讶些愤的情绪流动。
无人敢如此对德化帝这般言。
这相当于指着德化帝脑门,直言告诉他,他的江山就要被他坐亡国的话语。竟然由向来面面俱到,稳重缜密的太子口中所出。
德化帝在一瞬间的呆愣后,立即被踩了尾巴一样恼狂起来。
“逆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死了,你好继位!如此歹毒不良,朕怎么会生你如此儿子!江山朕坐不住,谁能坐住!朕要废了你,你居心叵测!来人啊,杖刑!给朕罚三十板!”
众臣鸦雀无声。
直到德化帝癫狂地再一次叫嚣起。
两旁廷卫才后知后觉赶忙动身。
太子拂袖,径自往外走。
早朝在德化帝的怒气中结束。
太子受了三十杖刑。廷卫下手之大,众人眼瞧着几乎是要将殿下双腿打废,而尽管如此却未见殿下神色改变。
众臣肃目在廷外,心思各自沉重。
大皇子哪料到太子也会有受罚的一天,幸灾乐祸。
“啧,那廷卫肯定没用力,这瞧着一点都不疼嘛。太子眉都未皱,还忍耐呢……”
大皇子嘲讽话一落,回首一圈,旁人皆是满眼哀怜。甚至有听到他言的大臣恨恨剐了他一眼。
大皇子只得讪讪收起了嘴边的干笑,灰溜溜离开。
自那日后,德化帝关了太子禁闭,甚至停了太子去上朝。
然而,私下到太子府邸投信禀忠的朝臣却越来越多。
而同时,太子受罚一事在民间也逐渐传开。躁动争闹了好一时。
乐福给殿下端茶进来。
正好看见殿下在烧着封信纸。
底下齐七正在报告。
乐福只听到了之言片语的“扬州”,“将军”几字。
又过了几日。
德化帝终于放太子回去上朝了。
然而就在朝上,因增税一事,德化帝又对直言的太子发了火。
而这次,却出了几位朝臣替太子说话。
当中甚至有颜相。
德化帝气得不轻,早朝不欢而散。
其他朝臣替太子说话,是因为太子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头。德化帝在位的税收逐年地增,百姓苦而难言。平常挂心系民的官员早就看不下去了。
然颜世衾并不属于清官一列。
“臣从不知殿下何时来的如此能耐,都能和皇上叫板上了?”颜世衾嘲讽。
“国之不兴,民怨了载。换颜大人,应也会如孤所为。”
“太子当以为皇上不敢废你之位?”颜世衾的脸沉了,“臣教导您忍,数十年心血,为这一朝口舌之快,太子舍得付之东流,拱手让给楚家弱夫!?”
“颜大人,慎言。”太子冷冷淡淡,一双黑眸幽邃深寒。
颜世衾也知自己失智了,匆看了空无一人的四周,望着太子那双相似故人的眼眸,像是苍老了十岁,疲惫是为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早点去骗媳妇。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