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雪橇便动起来，看着狼车夫们飞驰的身影，和转瞬即逝，高耸入云的树木，我的心里竟然有种舒适感。我

指着它们向老太搭话：它们不会迷路吗？奶奶你是这山里的女神吗？真是神通广大。

老太显然被我第二句话逗得咯咯一笑。

接着答复我：不会的，万物有灵，它们和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在这雪山里，你只要敬爱着山，群山林海就同样会尊敬你，不会让你迷路。

我啊，才不是什么女神，我是温春部的珊蛮从山。

通俗点说：就是这白山黑水的看护哩，靠山吃山，帮忙办事，代代相传，这山上山下，没有多少我不晓的事哩。

除了那里，说到这，她的面色凝重下来。

我当然知晓她说的是青藤王朝的那座古墓。

便静静听她说下去：那里，山里的群兽不踏足那里，山下屯里的族人也远离那里，只有心怀鬼胎的外来者才会打扰那阴暗地方怨灵的安眠处，你是个例外，运气太好哩。

我点点头说：还有别人去过吗？要是真有游客误入这附近怎么办？

老太答到：那些寻钱的进去，就是送命，迷路的在那附近，我会引领他们下山。

接着她又说：裹好衣服，睡个小觉吧，娃子，等过了这条湖，翻过前面几条沟，就下山，到族里的屯了，坐上小镇的面包车，往南走，你就到有天上飞的铁鸟的大镇了。

我猜她说的铁鸟是飞机，大镇就是城市，我说到：您是位好人，好珊蛮，遇到了您真是福分啊。您一定有好报的。

老太笑了笑，吟唱起一种神秘腔调，让我不禁想起黄姝来。

山野水间，冬风为谁起？秋叶因谁落，吾辈心中惑万千。

茫然行于世，万灵撰写诗，使心灵相通，唯明天到前来，若灵不存在，力量皆消散，破碎的心儿，彰显神印哩，哩哩喽哩哩。

那些前行的雪山狼也随着老太的腔调仰天长啸。

两侧的森林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生灵，麋鹿，野兔山鸡之类。

想是夹道相迎。若不是手机没电，我定会拍下来记录这奇妙的瞬间，老珊蛮吟唱的语调，与这白山黑水的万物仿佛交相辉映，不必多言，你也会知晓这山水之间唯一的真理法则：万物有灵。

随着她的吟唱，我昏沉睡去，再次醒来，迷迷瞪瞪看见雪橇前竟然围满了人，应该是已经下山了。

老珊蛮对着个村长模样的老汉说着什么，看见我醒了，他们俩便朝我走来，那老汉拍拍我的肩膀。

热情的对我说：好了娃儿，都别多说了，我是你祖叔，你奶把情况都告诉我了，从今这个屯就是你的老家了，明天叔就安排你回去。

我奶？

叔？

我望向老珊蛮，她脸上仍挂着笑容，望着我，我明白这是她的说辞，也笑着回应了她，接着便走下雪橇，此时心里想的，都是苏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