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琪内心里无比的愤怒!
可是,她脸上却露出如花的笑靥来:王爷说的是,妾身明白了。您放开妾身吧,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着,做出一副娇羞无限的样子来。
大皇子看的心花怒放,闻言哈哈一笑,然后便松开了她。
刘玉琪连忙站起身来,然后乖巧的在大皇子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坐在下手的一位中年男子忽然开口笑着道:大王妃身上穿的这件狐皮披风价值不菲呀!这是殿下为你,搜寻来的么?可见殿下对你十分看重呀!
大皇子正想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刘玉琪抢着开口道:你说的对极了,这就是我家王爷千辛万苦,辗转周折,才弄来的狐皮披风,妾身平日里都舍不得穿呢,今日要见客,才拿出来的。
说着,还低头在自己的衣袖上轻轻嗅了一下,笑道:很好闻的松香味道呢。
为什么有松香味?毕竟是死人穿过的,衣服上带了死气,想要遮掩这层死气,尸气,那就需要将衣裳用熏香好好的熏一熏,除除那死尸气味。
是么?那不错,不错。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缘由,不停的点头称赞。
而大皇子却是脸色微微一僵,想到刘玉琪身上穿着的披风,如今揽在他怀里面的就是那包裹了死尸的狐皮披风,他便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硬生生的忍住了。
王妃真是厉害。大皇子言不由衷的夸赞道。
王爷喜欢么?刘玉琪回过头来,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大皇子有些恼怒。
这么个场合,说这些做什么!
他轻轻一带,便转移了话题,当下语气淡然的开口道:大家喝茶,喝茶。
这死尸摆在这里实在是晦气,不如,叫下人抬出去,扔到城郊乱葬岗去。这时,坐在大皇子下首,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的知州大人沉声开口道。
说着,还很厌恶的瞧了一眼小紫的尸首。
应该的,是本宫疏忽了。大皇子闻言当即大手一挥,便派人将小紫的尸首抬了下去。
刘玉琪一见,顿时便紧张起来。
当下不着痕迹的站起身来,轻轻的咳嗽一声,对大皇子娇滴滴的开口道:王爷,你们坐,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告辞各位。
说着,屈身福了福,转身便要退下。
等一下。这时,那知州大人忽然开口道。
刘玉琪闻言一下子便抬起了头来,停下脚步,神情淡然的看着那知州大人,唇边挂着一抹淡漠的笑容。
赵大人,怎么了?大皇子问道。
知州大人语气淡漠的开口道:大皇子殿下,那小紫卑贱如泥,竟然敢伤害我的大儿子,现如今殿下就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么?
大皇子闻言十分的震惊,愣愣的看着他道:那你还想怎样?她都已经死了
难不成这人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这简直是
殿下,我要将这贱人的尸首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知州大人冷酷无情的开口道。
大皇子闻言正要答应,一旁刘玉琪愤怒交加的怒喊道:不行!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插什么嘴!大皇子见她开口,顿时便有些恼羞成怒,当下愤怒的开口道:你是要回去么?赶紧走!不要在这里耽误功夫!本宫与知州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王爷无论与知州大人商讨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刘玉琪寸步不让:可是现在你们说的是我的贴身丫鬟小紫!她死的这么惨,难道妾身想要为她求得一个全尸,都不能够么?殿下一定要这样冷漠无情,丝毫也不在意我的感受么?
她隐忍了一路,进了这大殿看到小紫的尸首时,都没有崩溃,因为要替她报仇的信念大过了悲伤,可是此时此刻,当知州大人说出挫骨扬灰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在也忍不了了。
知州大人,你的儿子为什么而死,你心里清楚明白,小紫为什么会杀他,是因为他闯进了王府后宅,企图行凶作乱!难道他自己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么?何况小紫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让我好好的将她安葬了么?一个大男人,如此的睚眦必报,合适么?
放肆!知州大人还没开口,大皇子就先愤怒了。
他猛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刘玉琪,眼神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当下冷冰冰的开口道:王妃!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将王妃带下去!好好的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向知州大人,陪着笑道:赵大人,你想怎样便怎样,别说是挫骨扬灰了,你就是将那尸首拉出去当众鞭尸,本宫也随你的意!只要你能消气!
知州大人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面,一双眼睛阴沉的盯着愤怒的刘玉琪,听到大皇子的话,他挑了下眉头,声音淡淡的开口道:王爷说的话算数?
自然算数。大皇子闻言,不停的点头。
那好,就按照王爷说的,将那婢女当众鞭尸五百下,然后挫骨扬灰。知州大人阴测测的盯着刘玉琪,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刘玉琪愤怒了!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赵大人这一条毒蛇给盯上了,这个人光要小紫的命已经满足不了了,他还要刘玉琪给他的儿子陪葬!
不管到底杀死他儿子的人是不是小紫,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儿子想要的人,是刘玉琪,这就足够了。
儿子已经死了,他这个当爹的,如果连他这最后一个条件都不能够满足的话,那还像话么?
外头的侍卫冲进来拖刘玉琪与她的丫鬟们出去,刘玉琪不停的挣扎,然后用愤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大皇子,声嘶力竭的质问道:王爷!你当初答应我的那些誓言,你都忘记了么?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个拆法啊!
大皇子闻言哼的冷笑了一声。
过河拆桥不还有后面一句么?卸磨杀驴,他现在还没打算杀驴呢。
带走!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很快的,刘玉琪便被侍卫们拖下去了,临走之前,她用一种既愤恨,又哀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大皇子,内心中充满了怨毒。
还有深深的自责与无力。
怎么办?怎么办?她保护不了小紫也就罢了,居然连她的尸首都保护不了!这可怎么办呀!
会客厅里面,刘玉琪被押走了以后,屋内的气氛一瞬间便压抑下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