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家家宴。
顾盼兮原本只想待在谢思兰的院子里,不料谢太师直接派人邀请她入席。
盼兮,我祖父是拿你当成了自家女儿一样看待,所以才希望你出席。谢思兰拉着顾盼兮的手劝说道:毕竟,你明天是要从这扇门出去嫁进七皇子府的,这里就跟你的娘家差不多
再说,你我也是姐妹,不是么?
顾盼兮看着她期盼的目光,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当晚,两个人手牵着手去了谢家最大的待客厅,一进门就听到谢夫人大声的斥责:你姐姐明日就要出嫁了,你瞧瞧你!一整天都不在家,把你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这鼻青脸肿的,明日要被全京城的人笑话死!
谢云熙浑身是伤的跪在花厅里,垂着头任由母亲责骂,一句不敢反驳。
谢太师与谢大人端坐在上首位置,听骂的差不多了,谢太师轻轻的咳嗽一声。
谢夫人当即闭嘴,走到丈夫身边坐了下来。
谢太师这才看向谢云熙,谢家如今唯一的嫡孙。
云熙,你今日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了?
祖父,孙儿孙儿遇到了一帮抢劫的。谢云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上座几人,又飞快的垂下头去。
抢劫的?谢思兰顿时惊呼,拉着顾盼兮就进了花厅,满脸关切的去拉谢云熙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京城里怎会有劫匪?你有没有受伤?起来吧!
咳咳。
谢太师重重的咳嗽一声。
谢思兰当即松了手,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带着顾盼兮去向谢家众人请安:祖父,爹,娘。
顾盼兮也道:盼兮见过谢太师,谢大人,谢夫人。
谢夫人身后还坐着几个年轻的小姐与一位公子,看着年纪都要比谢云熙小很多。是谢大人的庶出子女,顾盼兮也冲他们点了下头。
盼兮来了,快坐!
谢太师一脸笑呵呵的,热情招呼顾盼兮与谢思兰落座,那跪在花厅中央的谢云熙猛的抬起头来痴痴朝着这边张望。
谢夫人看到自家儿子那痴恋的神情,立刻用刀子一般的目光剜了顾盼兮一眼。
随即扭过头去求情道:爹,这有外人在,就先让云熙起来吧!今日之事,日后在说不迟。
谢太师瞧了她一眼,语气淡淡:无妨,盼兮也不是外人。
谢夫人一噎,心里十分不满。
公爹真是老糊涂了!非要认这最臣之女为谢家人,还嫌家里不够乱么?
谢太师不理会她,只是看着谢云熙:我听闻,你今日在长街上,与山东侯家的刘小姐拉拉扯扯,可有此事?
谢云熙一听,脸色顿时涨红了。
不过他鼻青脸肿的,别人也看不出来。
祖父没,没有。他支支吾吾。
很多人都看见了。谢太师语气幽幽:云熙,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不要跟刘家的人搅和到一起去,尤其是那个河东狮吼刘玉婵,这影响你以后的婚配与仕途,明白么?
孙儿绝对没有与刘小姐走的很近!
谢云熙满脸惊恐的反驳道。
他讨厌刘玉婵都还来不及,又如何会跟她搅和在一起?
爹,话不能这么说。谢夫人顿时有些不满:那山东侯刘家是贵妃娘娘的母家,玉蝉小姐从小金枝玉叶的长大,这样的姑娘,原本就是咱们高攀了,怎么还嫌弃上了?
你懂什么?
谢太师皱着眉头道:朝中几位皇子争权夺利,愈演愈烈,朝局混乱,各方观望,思兰是陛下赐婚,嫁给七皇子无可奈何,你难道想让云熙也牵扯其中么?
谢夫人对朝局一窍不通,只知道山东侯府是权贵之家,因此有心攀附,听了这斥责,心里就有些不大乐意。
但这些想法,她却不敢在谢太师面前表露,只是讪笑道:爹说的是,儿媳受教了。
谢太师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点化这个愚蠢的儿媳,这么些年,谢家上下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主母,倒也没什么。
来,大家快入座吧!云熙也起来。
多谢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