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安排的天衣无缝,李景颋归来时,第一时间听到顾盼兮在谢家的消息,必定大发雷霆,等他到了谢家,又亲眼看见顾盼兮待在谢云熙的房间里,必定气的七窍生烟,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当场斩杀了顾盼兮也说不一定。
可是,谁又能想到,李景颋却是一脸平静,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饶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刘贵妃见自己侄女儿一回合就败下阵来来,不由的多看了顾盼兮一眼,美艳无比的脸庞上挂着一抹笑容:陛下,还是请她们入座吧!不然菜就凉了,妾身为景颋准备了他最爱吃的花椒鸡
你这个养母倒是事事替他想的周到。皇帝闻言拍拍她的手,叹道:连景颋爱吃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你对朕都没这么上心吧?
陛下,你连这等飞醋都吃。
刘贵妃笑的花枝乱颤:妾身当然也准备了您爱吃的芙蓉糕,千层酥,快入席吧!
说着,给了刘玉婵一个眼色。
刘玉婵当即上前,笑嘻嘻的道:七哥哥,你在兖州这段时日,有没有想念京城,想念姑父姑母?
自然是想念的。
李景珽终于看了她一眼:表妹这段时日出落的越发动人了。
刘玉婵听到夸奖,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
她害羞的低下头去,正要说什么,却听李景颋又道:只是你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你自小骑马打球,野惯了,盼兮什么都不会,下次不要拉她去了。
刘玉婵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股愤怒不可抑制的从心底里冒出来,她忽然愤愤不平的道:谁说她不会了?从前的顾家嫡女,可是最喜欢骑马打球的!京城的千金贵女,哪个是她对手!
顾家嫡女四个字一出,整个朝华宫内的气氛瞬间不一样了。
皇帝变了脸,面无表情的扫了刘玉婵一眼。
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逆鳞。
当初李景颋求娶顾盼兮,可是足足在台阶上跪了两天两夜,最终大病一场才得了他的准许。
刘贵妃吓的什么似的,忙叱道:住口!你胡说什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她性子温和,体弱多病,很少有这样发怒的时候,刘玉婵惊呆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
七哥哥斥责也就罢了,如今连最疼爱她的姑姑也不向着她!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猛的起身,哭着飞奔而出,两边宫人待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了。
陛下!刘贵妃扶着宫娥的手,缓缓下跪,噙泪道:是妾身失责,没有教好玉婵,让她养成了这样飞扬跋扈,口不择言的性子,妾身愿意代替她受过!
起来。
皇帝起身,走过去亲自弯腰将刘贵妃从地上搀扶起来:这么一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你如此自责。
陛下刘贵妃哭的梨花带雨。
皇帝从宫人手里接过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泪,随后道:不过玉婵这性子,的确该改改了,否则,朕真的只能食言,不能让她嫁入皇室了。
刘贵妃呼吸一窒。
她明白,皇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陛下,玉婵她还是小孩儿心性。她强撑着解释道:其实心地是好的,这次带顾小姐去打马球,也是看她一个人闷在府里太寂寞
顾小姐,你说是不是?
刘贵妃忽然专向顾盼兮,满眼期待。
忽然被点名,顾盼兮一愣。
是啊,刘小姐天真烂漫。她很快反应过来: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求陛下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宽恕则个。
皇帝转过头来,阴测测的瞧她一眼:刚刚玉婵可是指责你来着,你不在乎?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会?
如此紧追不舍,顾盼兮顿时有些吃力。
不过,她并未求救旁人,垂头回答道:既不敢,也不会,刘小姐说到底,也只是性子高傲了些。
哼!性子高傲,对女人来说,可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