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锋没有想到,就连一个小小的兵士都可以编排靳昱,靳昱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所有生意人听了都心生仰慕和敬佩,在上海,乃至一些国外,都鼎鼎有名的大富豪啊,他的身边会有很多保镖,他自己也是有武功底子防身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
他很想要问问靳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靳昱现在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得知靳昱经历的过去,那已经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他选择放弃了。
杜德锋还是这么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若是还有清醒的时候,那就想想付远昀,想想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所有事情,甜蜜的时刻笑得一脸无邪,哀伤的时候又是那般让他心碎。
别人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对此人如此念念不忘,究竟是他们的相遇,此人太过多情,让他轻易动了不该有的情,还是在一次次的重逢和别离后,他们将自己演绎的戏成了真,渐渐变得再难割舍,也变得今生今世只有一个他,除了他,不会再有谁,走进自己的一颗心。
距离付远昀的死讯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可是杜德锋的心里却比之前更加想念他,他的衣服里还放着此人描绘出的布防图,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放着,放在最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如此一来,就好像他还在自己的身边,从来都不曾真的走远,就好像是现在也不曾离开过。
他想着想着,脸上便缓缓露出了一些笑容,恰在此时,隔着两个牢房位置的姚念晞忽然大声地喊叫起来,道:不行了、不行了,好多血,我怎么会流好多血的?呜呜,谁来救救我!
杜德锋看不见她的具体情形,但听着她说这话的语气,便知事态一定很严重,便帮着她一起去喊兵士过来,先前的那个兵士,显然是被他们烦透了,看到了他们两个闹事的家伙,道:喊什么,喊什么,还让不让我好好休息了?不就是流一点血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姚念晞听到他的话语,只是用手拍了拍牢房的木栏,说话的语气里满是讨好的哀求,道:兵士大哥,我算是求求你了,帮我找一个大夫过来看看吧,待我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兵士听到她所说的报答二字,似是提起了几分兴趣,走过去看到她有气无力地倚靠在木栏上,身下的确是流了不少血,整个人也看起来分外狼狈,道:记得你说的,好好等着吧。
姚念晞的整个状态很是恍惚,她的无力感,让她难以听到兵士的回答,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闭上,就没有再睁开过,而她自己也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她还是躺在那个牢房里,不过环境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尤其是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她不免有些做起梦来,以为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忽然,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是鄙夷的笑声轻轻地传了过来,姚念晞听到了,立即有些紧张地寻找着声音的方向,当她略微转过了头,便看到坐在牢房里的一把椅子上,她的姐姐,不,应该是和她毫无联系的姚念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道:呦,命还挺硬,醒了啊?
姚念晞并不愿意再看到她,故而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别处,道:如果你是过来看我的好戏,那么,你现在可以如愿了。我被你弄得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这一点还真是要感谢你。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得格外冷静,殊不知比她阅历丰富的姚念珺早就已经看穿了她真正内心的那份拘谨,道:感谢什么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如今的你,是要好好地保这一胎,我会派一个人好好地看着你,直到你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妹妹,要记住啊,你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