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皓轩听着她对于赵郁如竟是如此看法,心情终究是很不好的,道:“娘,郁如可没有说什么话,她整日里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心地养着胎,什么事情都不曾做过,是我听到了府邸里的一些传闻,这才过来问了晗如一声,和郁如没有任何联系,娘就不要这般说她了。”
郑沈氏听了这话,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不要这般说她?那么,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晗如呢?赵郁如是待在房间里养胎,晗如何尝也不是好好地待在这里,做着她的一番刺绣呢?”
她将放在桌上的几方帕子,递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道:“你不是睁眼瞎,你应该看得到,她做的是什么。然而,你就是不肯信,娘今日倒是想要问一问你,你对晗如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她,还请直接说出来,娘会护着她,不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此一来,不需要你再这么愤慨,也不需要你再这么提防着她,你可以和你的郁如双宿双栖,谁都不会再阻挡你们,而我们两个,也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了。”
赵晗如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便知她是真的失望了,想着他们母子的情谊,竟因为赵郁如的缘故,就变得格外生分,赶忙想要开口,为皓轩求情,却被同样得知此缘由的郑皓轩开口阻止了下来,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道:“娘维护晗如的这份心思,我能明白,我也知道,晗如对郑家做了很多的贡献,这么长时间,管理着郑家的所有事宜,也是张弛有度,让谁根本就寻不出任何破绽。这般贤惠的妻子,我是不可能轻易失去的,娘,你就不要说了。”
郑皓轩说完了这些话语,便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只是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他还是对她们说了一句,道:“伤了晗如,是我的错,我去看看,付大夫是不是在府邸里,若是在的话,让他过来诊治一下吧,娘和晗如就在这里稍候片刻,顺便消消对我的一些怨气。”
待得他真的走远了,适才像是木头人的伶萝和瑞儿,这才得到了彻底的安宁,瑞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快步来到了赵晗如的身边,道:“少夫人,您当真觉得,少爷说的没问题吗?”
伶萝听她的语气里有了几分疑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看着依旧担忧不已的郑沈氏,还有不断劝慰着她的赵晗如,便知晓她和瑞儿待在这里,并不太合适,拉了拉此人的衣袖,和此人一起行礼离开后,这才回答着她的话,道:“若有问题,那也不足为怪,毕竟少爷这性子时好时坏,今日的他还曾说少夫人是一位好人,可明日的他却说,少夫人作恶多端,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我想,少夫人对此也不会真的在意,不过,她的心里到底是失望的。”
瑞儿能体会她所说的这些含义,总是嬉皮笑脸的她,这一刻也难免惆怅了起来,道:“可不是这个意思吗?唉,也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情绪竟是起伏那般多呢?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啊,似乎这种情形就是在中秋节的时候,才开始出现的,对吧?”
被她这般提及了,伶萝的思绪也慢慢回转到了那一天,细细想着所有的一切,缓缓点了点头,道:“是啊,若不是你说了此事,我还真心不曾想过,少爷开始不太对劲,的确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不过,依着少夫人的所言,赵姨娘结识的人里面,并不曾有过什么会特殊本领的人,即使她真的想要动什么手脚,也没办法寻出什么办法,对少爷下此毒手啊。”
瑞儿听她这么一说,只是对她笑了笑,道:“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实际上的含义,你却还是没有窥探出来啊,亏你平日里比我聪明,怎么今日,却是一个糊涂脑袋,半点都想不出来了呢?要我说啊,这位赵姨娘可不是平日里看到的那样简单,你也是看到了,在府邸里的付大夫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说,这样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怎么会和她有了联系?如果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瓜葛,怎么都不太可能啊。而且,传闻也不是假的,府邸里的几个丫鬟们,确实瞧见了付大夫和欣儿的关系非比寻常,牵个手,抱一下,都是不在话下的。”
伶萝也是知道此事绝不虚假,可她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考量,道:“这份疑虑,我也曾有过,但探查过付大夫房间的丫鬟,告诉我的结果是,只有一些寻常的伤药,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此稳重的人,并不会存在任何问题,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少爷才会对这些传闻心存疑虑,来到少夫人的房间,亲自来问少夫人吧,可惜到了最后,竟会是这等局面。那是谁都意料不到的,而那位付大夫,也不会想到,他的机会竟会来得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