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如本就对她十分不屑,听她这么问起,不禁鄙夷地冷哼了一声,道:“这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我是赵家的千金小姐,又是皓轩心里最爱的人,我能为郑家带来什么荣耀,至少会比你带来得更多。现在,应该由你来回答我了,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赵晗如却没有说出来,她仿佛是有些失望地看着此人,转过头看了一眼付远昀,道:“这就是你要混乱郑家的一颗棋子吗?我看,混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以后的情形是否也会如此,那就不好说了。一个很快就要走下坡路的家族,便是杜少帅真正想要的吗?如果是这样,还请直接给出解药吧,我也好带着娘和皓轩离开,任由你们败光这些祖上的基业,无动于衷地度过很多年,如此一来,不就能让杜少帅满意了吗?何苦要弄出这样一个局呢?不值啊。”
付远昀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即使得到了也没有意思,一个被人始终蛊惑的人,即使真的成了杜少帅的帮手,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他要的,是一个不会被什么情绪、感情所牵动的帮手,而我要做的,便是让郑少爷变得无情无义。然而,我还是失败了,是因为少夫人的缘故而失败了,唉,实在是悲哀。”
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药瓶,握在手里的时候,还不忘去看赵晗如的反应,只见她仍是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一点多余的神情都没有,他就觉得,此人实在是难以对付,攻心术显然是没有用的,用计引导她的思路也没有用,她的心思很是坚定,和郑皓轩一样,不会被外界的什么因素而干扰,这样的人终会成大事,不是轻易可以糊弄的。
付远昀显得有些无奈,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而他的同盟愚蠢至极,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却从不去想要帮助他的意思,这让他有点莫名烦躁了起来,拿了一个绿色的药瓶,便抛到了赵晗如的手里,道:“这是解药,给他服上一粒,就好了。”
赵晗如看着手里的药瓶,嘴里虽然略显敷衍地应了一声,但她的心里却生出了太多的欣喜,可赵郁如的心情却变得分外激动,她愤然地看着两人,道:“果然是有奸情的,没有错!”
付远昀没有说话,赵晗如也没有开口,就听得赵郁如自顾自地说了出来,道:“付大郎君久居楚馆多年,该有的怜香惜玉之心,也都有得极其透彻,看到一个女子说了几句好话,就无比心软地将手里的筹码悉数给出,这样的人,当真难以成就大事,一点用处都没有。”
赵晗如听着这些话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学着她适才的言语,道:“大小姐久居赵家府邸多年,该有的小鸡肚肠,也都有得极其透彻,看到一个女子比她强了好几倍,就无比歹毒地用着自己的手段陷害这个女子,这样的人,也当真难以成就大事,一点用处都没有。”
付远昀知道赵郁如必然是会发怒的,而事实上的情形也是如此,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夜忽然出现的人不止有赵晗如一人,还有夜里照例都会过来看望赵郁如的郑皓轩,他看到了此人走了过来,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伪善的笑容,道:“郑少爷来了,我也就告辞了。”
郑皓轩缓步来到了门口,看着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赵晗如,刚想要开口问她一句,便忽然被从里面走出来的赵郁如紧紧抱着,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他要说的话,立刻止住了,他只好伸出手,轻轻抱着这个始终在哭的女子,道:“怎么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郁如似是寻到了某种希望,无比鄙夷地看了一眼赵晗如,便对郑皓轩说了适才发生的所有经过,她的部分自然是该模糊的,就很模糊,但对于另外两人的描述,她却是说得极其详细,尤其还添油加醋地将这两人的关系说得很是暧昧,好像他们背着所有人,偷偷地做了很多龌龊的事情,适才终于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才会让这段奸情公之于众,被她全都知晓。
郑皓轩一边在仔细地听着,一边在看着赵晗如脸上的神情,会不会有某种变化,只见她十分坦荡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没有虚假半分的坚定之意,待得赵郁如全都说完了,她的脸上才渐渐有了某种笑容,仿佛是根本不将之放在心上,也仿佛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无愧于心,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任何迟疑,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愿意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