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却是并不认同她的意思,他看着她,道:“如果是以前的芷柔小姐,或许还会喜欢暂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并且会显得特别高兴,但如今她的姐姐过世,本该由韩家人管理的祥源记也交给了和此事没有关联的少夫人打理,以她单纯的性子,必然是有了很多的想法。”
瑞儿听着他的这些分析,似是有些明白过来了,接着他的话语说了下去,道:“单纯的人最容易被利用,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她的身边说一些有关今后命运的话,她联想到了自己的孤苦伶仃,也联想到了少夫人的代为管理,那么,她势必要做出一些举动,来维护自己的真正利益。于是,她才会一次次地发电报,为的并不是房间里的安置问题,而是为了让郑家不再安宁下去,她也就可以趁乱将属于自己的祥源记拿到手了,是这样吗?”
郑皓轩站在远处已是很久,如今听到她说至此处,才往这里缓步而行,道:“看样子,你是了解到这其中的问题所在了,也明白我们三个人为何会对此无视。对于这样一个人,我们的做法就不能是无休止的打压,而是纯粹地放纵她的所作所为,只有她自己觉得不满意了,我们才有机会力挽狂澜,让晗如将祥源记的管理权真正握在手里,成为属于她的独特技艺。”
阿铭和瑞儿看到他走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对他行礼,听到他的话语却是两人之后的反应,听完了他的每字每句,彼此相视了一眼,道:“这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适合,她自己也是深有体会的情形之下,主动将自己得手的管理权重新交给少夫人?”
郑皓轩没有开口说着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以示回应,他踏入这个被瑞儿反复安置的房间,瞧着一切都是极为妥当,丝毫都没有任何问题,道:“新来的电报里,又另外加了一些什么?”
回答他的人是瑞儿,这时的她已没有了那种埋怨的情绪,很是规矩地对他行了礼,道:“并不是加东西,而是减东西。前一段时间里,还说在房间安置一些做工精致的玉器摆件,如此一来,会让房间的格调变得更加雅致,如今新来的电报里却说了,玉器摆件放在这里是一种很是多余的东西,要瑞儿赶快让人搬走,否则她过来的那一刻,就会觉得很不开心。”
郑皓轩听着此话,目光不禁放在了房间里的几件玉器摆件上,其实瑞儿的心思还是很缜密的,尽管韩芷柔开口说了要在房间里放上这些东西,但她为了房间里的美观,以及韩芷柔的安全性,将之皆都安置在十分稳妥的地方,可见她对于此事确实是上心的。
这也就难怪了瑞儿为何竟是这样的反应,如果换做是他,恐怕也会气得不行,郑皓轩对此并没有真的深究,只是语调很是客气地说着,道:“按她的意思再做更改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接下来还有别的电报,你就不要再管,通通都交给我处理。”
瑞儿赶紧应下了他的这句安排,果然和他们设想的那样,在这之后,果真还有好几封电报,得到这些的阿铭没有再交给她,而是直接交给了郑皓轩,郑皓轩将之妥善保管好,随后给远在上海的靳昱通了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有人阻碍了他们的计划,并且是无中生有,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那么他能提前做些安排,让一切可能化整为零吗?
靳昱给的回复很有意思,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此人借着谁的名义,无论此人的身份是谁,他都不要过多理会,只做他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牢牢保护好祥源记的管理权,将之交给真正合适的人,这个人可以不是韩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他的夫人赵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