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如回到赵家府邸之后,便忽然生起了一场大病,双手酸软无力,根本无法拿笔写字,更不能去端任何一件东西,而她的喉咙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无法开口言明什么,就连她的眼睛也短暂性地失明,无法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谁。
赵袁氏自然是吓得没有了主意,赶忙让南陵城里的大夫们过来诊治,但得来的回复皆都是无能为力,府邸里的丫鬟和小厮们知晓赵郁如竟生了这样一场怪病,顿时心里的想法也变得多了起来,关于这其中的缘由,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相信这是她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继而上天才要这么惩罚她,毕竟他们可是没有半分忘却洛儿是怎么死的,再加上赵郁如平日里打骂丫鬟和小厮们的次数也有不少,或许还有就这么平白无故死去的可怜人,这么一想,这样的猜测自然变得很是合理。
还有人觉得那是府邸里进来了什么坏东西,它别的皆都不顾,只挑美貌的女子下手,赵郁如的美貌是众所周知的,自然坏东西便对她第一个动刀,瞧她如此狼狈的模样,便知道坏东西的心里该是有多么怨恨了,至于其他丫鬟会不会也受到这样的牵连,那就不得而知了。
赵家府邸里顿时变得人心惶惶,每一个人都不敢再轻易待在这里,纷纷向管家提出各种各样的请求,有的是接到家中书信,想要回去看望老母,希望管家准予自己几天假期,有的是想让管家给自己几件差事,让他们可以尽快地去完成。
这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他们要立即离开,不仅是为了远离这个地方,更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管家面对府邸里的人员变动竟是变得如此密集,一时之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但始终隐瞒这件事情还是会让人发现到这其中的不对劲,赵袁氏便是在连续唤了几声都没有一个丫鬟过来回应,这才明白府邸里的人早已所剩无多。
当管家满头大汗地赶到赵袁氏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刚刚忙完了本应该是另一个丫鬟打理的事宜,他的整个状态都显得有点懵,脑海里还在回想接下去应该做些什么,故而听到赵袁氏说的几句问话,他也没有立即答上来。
赵袁氏看到他竟是如此心不在焉的状态,不禁用力地拍响了身边的桌子,神情也显得相当愤怒,道:“让你帮着打理府邸里的所有事务,不是让你做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负责此事的丫鬟呢?她人都到哪里去了?另外,我瞧着府邸里的人也并不太多,是你趁此机会让他们好好放一个假,还是让他们再也回不来了?管家,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懂得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赵袁氏都已知晓了一切,他也就没有继续隐瞒,道:“夫人,不是我留不住他们,而是他们执意要离开,我这是想拦也拦不住啊。毕竟,钱财乃身家之物,失去了还是可以追回来的,但性命却只有一条,失去了可就再也回不来呀。因此,我就……”
赵袁氏听到他竟这般回答自己,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变得更多了,道:“因此,你就瞒着我,将他们都放跑了吗?遇到这般严重的事情,你怎么敢轻易欺瞒,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管家,不是什么一家之主,我还没有死,老爷也还活着,这个府邸还是我们说了算!”
刚进府邸大门的赵老爷本就没有什么好心情,此刻听到赵袁氏又在这里大喊大叫,一点都不顾自己的颜面和该有的分寸,更是怒气直直地往上窜,道:“喊什么、喊什么,我们赵家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就提死不死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风度,还有没有注意到摆在我们赵家面前的危机究竟是什么?”
赵袁氏被他这么厉声质问,顿时心里觉得分外委屈,满腔的热泪也在此时不可抑制地落下,道:“我没注意到?老爷,你是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啊,都已经一天一夜了,郁如还是这般病殃殃的不见好转,我是她的亲娘,躺在床上的是我从小就放在心尖上好好宠着的姑娘,原本都还是好好的,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你说我的心里会好受吗?只不过是想要叫个丫鬟进来帮帮我,难道这点要求都是一种不会实现的奢望吗?老爷,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我究竟要如何去做,才能换回我那健康平安的宝贝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