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皓轩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她的脸庞,尤其是给她画的眉,眼里的柔情不禁变得更多了,道:“当然是在看你。晗如,你真是美极了。”
赵晗如听到他那般说自己,本就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动,如今瞧着他极富柔情之意的双眸,更是连自己的魂都要勾走了几分,都说美色最是误人,这句话放在他身上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她赶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眸,装出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态度,道:“别想用美色轻易魅惑我,我的定力可是很强的。如今我要说自己的想法了,你可要认真仔细听,不能有半点多余的想法,听到了没?”
郑皓轩被她遮住了双眼,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不过他魅惑的功底可不仅限于此,他极为听话地点了点头,睫毛似是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手心,弄得她顿觉有些痒痒的,但她却并没有松开手,他也没有让她松开,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了上去,道:“好。晗如,你说吧。”
赵晗如还是无法避免地被他魅惑了,愣了一会儿神,才渐渐醒转过来,假意咳嗽了一声,道:“对于商界大亨的这位靳二爷,我的理解也只是你信上的这一部分,若是单单去看信里的意思,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和他交往。毕竟,他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换言之,他就是可以帮你、帮郑家商行更上一个台阶的大人物,很多事情若是由他出面,不仅是效果会变得更好,路也可以变得很顺,因为别人是不敢轻易动他这尊大佛的。”
郑皓轩对于她仅是看了这封信,便已是分析出了这么多,心里不由感到了一阵惊奇,对于这些表面上的道理,他其实也很是明白,不过他想让她说的并非是这个,于是,他开了口,这一次的语气相对来言便没了戏弄之心,当真是有了几分探讨生意的心思,道:“那么,依你来看,如果我当真结识了他,是利多一点,还是弊多一些呢?”
赵晗如对于靳昱的了解不是很多,因此无法直接地给予他十分中肯的建议,不过从她的角度去思考这个人物,以及两人在火车上的那次偶遇,她只是渐渐笑了起来,道:“那就要看他究竟是不是很有诚意了。尽管他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但他也同样注重自己以及整个家族的价值所在,钱是第一位,但名声却比钱更为重要。”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将他的手牢牢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瞧着他听得极为认真的模样,半点都不曾察觉自己对他的深深情意,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到了无人能及的地位,利益的因素已然放得不是很重了,关键的还是要看早年积聚下来的名声够不够多,能否就这么支撑他过好后半生,将这份安稳传承到下一代。因此,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他会忘了所谓的恩情,不过他若是真的忘却了,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是那种会百般讨好他的人家,该有的骨气还是要有。毕竟,我们郑家商行可一点都不比他们差。”
这样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尽管还是用着极为平和的语调,但这其中对于自己家族基业的那份骄傲却是毫不迟疑地宣泄了出来,她的眼里也满是自信的神色,道:“因此,我的想法还是要去,但所谓的去却并不是想要结识他这个人物,而是单纯地想要了解他是如何做生意的,如何把中方和西方的经商理念融汇在一起,继而形成他自己的一套规格。若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那么我们也可以成就他那般的辉煌,而且还会比他做得更好。”
赵晗如说着这些,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未来的郑家商行会是什么模样,她越想越觉得高兴,甚至连此刻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迟迟都未曾松开,也浑然不顾。
郑皓轩明显听得有些痴了,待得回过神来,发现她已将捂着自己双眼的手渐渐放下,看着她很是欣喜的模样,心里也没来由地跟着高兴起来,道:“嗯,一定会更好的。”
赵晗如听着他的话语,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忽然想起了书桌上的那碗羹汤,伸出手轻轻一摸碗的温度,便是好一阵失落,道:“光顾着和你聊这些,都忘记和你说,此汤要趁热喝了。这可是我用好几个小时煲的汤,如今凉了着实有些可惜。”
郑皓轩将碗端了过来,摸了摸碗的温度,不禁拿起了汤勺,开口劝慰起了她,道:“不凉,其实还有些温呢,刚好还是可以喝喝看的。这么好的手艺,若是当真不喝,那才是可惜了。”
他说完了此话,便喝了一口汤,顿觉味道竟是出奇得好,道:“真是好喝,若是让姚婶知道了你的手艺竟这般好,估计待会儿就二话不说地找到你,想要讨教有关精进手艺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