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巷子口一间不算特别的小院落里,陈大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从各种渠道进购过来的各式布匹,布匹花色鲜艳、品种繁多,更重要的是此次的订单还十分可观。
这一次的买主出手十分慷慨,比起之前的那些买主显然大方太多,设定的条条框框不仅是少得几乎没有,而且还说如果自己进购的布匹让他觉得满意,他一定会多加至少三成的利润,甚至以后做的每一笔生意,自己都会是他的首选买家。
面对这样一笔稳赚不赔、而且还有可能始终做下去的丰厚买卖,贪财的陈大自然是不出意外地动了心,他的心里不禁在想着,若是真能赚得这样的一笔,那就可以不愁好几个月的吃喝,到时候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能够去做什么,那样的生活岂不快乐、美哉?
于是,陈大对于此次的布匹显得格外上心,将很多他看起来不觉得满意的布匹都直接放在了别处,而那些成色极其耀眼、花色极其绚丽的布匹则早早地依次摆放在了长桌上,待得自己再三确认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安心地坐在了院落里的一张小凳子上,只等着慷慨买主准时到来,随后就能大手一捞,赚得一笔极为可观的酬劳。
陈大越想越觉得开心,期盼买主早点到来的心思也就越发浓郁,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限,买主的身影却并未真的出现在院落外,他不禁显得有些焦虑,整个人也不再坐在凳子上,而是起身来回踱步。
他越是这样走着,心里的焦虑越是多了起来,想着这笔收益如此丰厚的生意,明显也开始犯起了嘀咕,道:“莫非,这个买主不过是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骗骗我,亦或者他已经有了别的买家,因此才不会按时来到这里?”
陈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想要将放在长桌上的布匹放进里屋,便听到了院落外传来的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放眼去看却不是那日见到的买家,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不识得此人,当即起了警惕之心,待得他走了进来,便是一阵毫无顾忌的咒骂,道:“你是何人?竟然敢这般猖狂地闯入我的院落里,当真是有些目无王法了!”
小伙子看到他如此反应,却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袋银两,放在手里轻轻地掂量着,道:“我还真不知道,陈老板何时连这送上门的买卖都要恶意拒绝了?唉,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买家,刚才还有一个老板出了一个极好的价钱,货色也是极为不错,不如我还是去那一家吧。”
陈大听到他这么说,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瞧着他当真要离开的模样,赶忙上前拉住了他,道:“这位小哥,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先不要走嘛,留下来看看这些货色,这可是我从别处特意进购过来的,保管小哥一百个满意。”
小伙子却并不买他的账,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这袋银两塞入了衣袖里,道:“我还不知道老板的心思,你可不是想要留下我,而是想要留下我手里的这袋银两吧?想要让我看货色倒也不难,只是老板的态度当真是要好好改改,不然再好的买卖,到了你这里也是要轻易飞走的。”
陈大知道小伙子的心里有着很大的火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很是恶劣,为了留住这样一笔生意,赶紧点了点头,道:“当然,对于小哥说的所有话语,我可是都记在了心里,从来都不会随意忘记的。只是,还请小哥能否给我介绍介绍,你究竟是哪路的大罗神仙,来此给我这么好的机缘啊?”
小伙子也没有和他多绕什么废话,回过身重新来到了长桌前,瞧着堆在上面的几十块布匹,似是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道:“就是这些布匹,我看成色也不怎么好嘛?”
此话一出,又让陈大刚要放下些许的心又再度提了起来,他看出了小伙子并不怎么看好的眼神,心里顿时变得很是不安,赶忙来到了他的身边,笑着介绍起了这些布匹,道:“小哥,这话可不是那么讲的。你看看这些布匹啊,成色是多么鲜艳,花色也是少有的繁多。想来小哥也是做过很多生意的人,应该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布匹的针法很是细腻,简直可说得上是一种完美了。你再好好看看嘛?”
小伙子听他说了那么多,当真就去看了这些布匹的花色,所谓的行家遇见行家,此刻便能看出正章,陈大自诩是一个在这条道上混了不少年岁的人,对于一个人是否在行,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他也就是这么仔细地看了一眼,才发觉这个小伙子不仅是懂行,而且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