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渊看到他如此态度,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糟糕起来,语气也明显开始有些冷冰冰了,道:“还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难道你真的想要尝尝子弹的滋味吗?好啊,我可以让你试试,保证你享用过一次,定然回味无穷。如何?”
陈大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神,心里确实也有些害怕起来,但他却并不打算轻易退缩,道:“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也要说上一句,我没有用刀去砍谢老大,那时的我正在自家房里睡觉,怎么可能出去杀谁?偏偏谢老大一口咬定是我所为,还让小厮们将我捆好带到了这里,我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谢老大听到他明显推脱的话语,也明显有些怒了,道:“不是你把我伤了?你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右手臂上的这几处伤口,究竟有多深、多痛,你知道吗?如今竟然还在顾少帅的面前说不是你做的,这些小厮们亲眼看到是你做的,府邸里的所有人也一致瞧见是你闯入了谢家,用了一把锋利的刀来回挥舞,吓跑了很多人,也害得我深受其害。你敢说不是你吗?”
他说着这些话语,似是又感到了自己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他带来的这几个小厮,道:“你们说,是不是我逼你们作伪证,让你们都栽赃陷害陈大害我?”
这几个小厮也都是明白人,赶紧点了点头,道:“真的就是他,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他拿了一把刀冲到府邸里,不仅嘴上说了要砍我家老爷,而且还真的动手砍了他。”
其中一个小厮更是一针见血地说出陈大所犯的另一件事情,道:“顾少帅,这个人不仅将我家老爷的手臂上砍伤了,还将老爷时刻戴在手里的玉扳指给偷了,若是我们没有听从管家的旨意,必然不会知道,他竟然会是那个小偷!”
谢老大来到这里之前也不过是知道陈大是砍伤自己的人,却并不曾知晓他还偷过自己的玉扳指,直到那个小厮将找寻而来的玉扳指交到他的手里,他才真正回过神来,道:“真的是他做的?不可能吧?”
站在那个小厮身边的另一个小厮赶忙接下了他的话,飞快地点了点头,道:“老爷,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玉扳指就藏在他房里,想来是自己得到了这样一个好宝贝,就乐得美滋滋的,给他暖床的还是一个漂亮女人,模样当真不错。”
其余几个小厮也跟着连声附和起来,陈大听着这些话语,脸色顿时显得很难看,道:“你们瞎胡说什么?玉扳指不是我偷的,而是他雇来的杀手亲自交给我的。”
顾哲渊听着他们这般激烈的针锋相对,明显也有些无奈地苦笑着,道:“所以呢?你们两个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同样一个目的,便是要我惩罚你们之间的其中一人,不是谢老大,就是你陈大。然而,事情还真有些难办啊,毕竟你们的口风都不统一,这要让我如何判定,你们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为了糊弄我而故意说的?”
谢老大和陈大看了对方一眼,忽然都有些冷静下来,是啊,他们发了那么大的火,但这件事情到头来却是漏洞百出,两个人都坚信自己说的是对的,可是这种正确却又是另一个人根本未曾做过的事情,难不成他们还遇上鬼了吗?
鬼神之说,向来都是一种道听途说,对于亲身上过战场,杀过很多敌人的顾哲渊必定是不会将此当成事实,到对于谢老大和陈大这种疑神疑鬼的人来说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人当即都给吓得不轻,道:“该不会,真遇上鬼了吧?”
于是,好端端的双方控诉,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他们思虑这是不是自己平日里亏心事太多,故而才会经历这样一出荒唐戏码,脸色不仅是很不好看,而且是越想越心惊的状况。
顾哲渊看到他们吓成这般模样,也免不了想要露出一丝笑容,但碍于此时的情形并不怎么容许,他还是选择拧起了眉,假装自己还十分生气的态度,道:“算了,我们还是说说别的话题吧。我虽然不曾接触过南陵城的绸缎生意,却也是有些了解谢老大的行事风格。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并不曾有过和谁结下私怨的事情,怎么今日却弄成这等模样?”
他看着陈大的眼神也是显得分外疑惑,道:“陈大也是如此,你一个做杂货生意的小老板,怎么就和谢老大这等大人物扯上关系了?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恩怨?若是有生意上的冲突,正好今日会长也在这里,你们倒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谈个清楚,莫要再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