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真心话，很难。”微微一笑，许致远由衷地说，“许致远和徐秋，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习惯和环境也是天壤之别，我更没想到，‘r’这么沉得住气，一隐藏就是两年，而我，也只能强迫自己耐心得等。很多时候，我甚至怪袁厅长，为什么给我设下一条后路，有无数次，我都想联络a国警方，让他们把我送回中国，远离那个冰冷的，没有人情味的农场。可无数次，我还是放弃了。想着自己‘徐秋’的身份，想着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想着逍遥法外的邪恶势力，想着自己肩负的使命，我还是坚持下来了。直到‘r’以‘天使’的面目重新出现，‘花粉’又一次升级，我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多么重要。”

“在这两年中，我和袁厅长的等待心情，丝毫不亚于致远。”这时，廖泽又开口了，“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r’和边境农场的情况，但总是杳无音信。直到两年后的7月18日，‘花粉’再现林港，‘天使的号角’冒了出来，我们才意识到，是致远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苍鹰’的代号，就是那时候确定的吗？”虽然再与廖泽对话，但程阳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忽略了程阳的状态，廖泽直接回答，“按照致远的意思，我们将‘苍鹰’说成是a国警方的卧底。”

“除了您和袁厅长，谁还知道这件事？”程阳再问。

“只有宋局长。”廖泽答道，“不过，他并不是第一时间知情，而是在‘718’专案组成立，你即将前往林港之时，我才将致远卧底的事情，电话告知了宋局长。”

“怪不得……”至此，程阳的思路更加清晰了，“‘718’专案组成立初期，行动屡屡受挫，我们一致认为，队伍内的告密者又开始兴风作浪了，但宋局长却始终排斥，原来他已经知道，‘鳗鱼’早已不存在了，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天使’又发展了一个‘蜥蜴’。”

“‘蜥蜴’方延平只是一个小角色，手段也不高明，确认出现了第二个告密者后，我们很快就查到了他，为了将其反利用，进一步对付‘天使’，才迟迟没把他揪出来。”提及“蜥蜴”的话题，廖泽又解释说。

“现在想起来，两年后的‘鳗鱼’，除了在鸿雁山放走‘徐秋’，没有起到任何负面作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领导们一再强调，要打击‘天使’，迫使他与‘徐秋’合作，让‘苍鹰’发挥作用。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徐秋’已经变成了许支队。”思及这变幻多端的一切，程阳至今都感觉，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原本，事情的进展，都在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可胡一清的异常举动，打乱了我的思路。”这个时候，许致远继续讲述。

“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联络徐安邦吗？”听了这话，程阳急忙问。

“当然不是。”许致远回答，“早在a国农场的时候，我就发觉，他经常背着我，私下与另一个人联系。虽然，我一时猜不出此人的身份，但我听得出，此人正是通过胡一清，监控着我和整个农场的所有细节，所以我隐约感觉到，此人才是真正控制胡一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