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我劝你识相点,什么都不要乱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廖泽再次说道。
“好吧……”几次深呼吸后,程阳只感到胸口疼得厉害,“刚才的话……算我什么都没说……在尚品酒店……我也什么都没看到……从这个门走出去……你还是副厅长……我还是你的属下……只是……只是请求你……放过傅局长好不好?!他从警半生不容易!可以不给他勋章,可以不给他奖励,可是……不要把这样的耻辱加到他身上!想过他的感受吗?!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如果一个兢兢业业的副局长遭遇这样的结局,整个公安系统,还有谁?!愿意甘心付出?!”
“程阳!你的话太多了!几年以来,‘鳗鱼’在公安内部兴风作浪,不把他揪出来,如何对其他同志交代?!”对此,廖泽毫不退让。
“你太狠了!为了一己私利,简直不择手段!”看着廖泽,程阳气得浑身发抖。
“程支队!我劝你措辞注意点!再污蔑领导干部,后果自负!”相比程阳,廖泽真是老道了太多。
“明天……明天就要走了……我……我想见见傅局……”面对自己的弱小,程阳真是恨自己,但他仍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不可能!在纪检小组审讯结束之前,谁也不能见他!”廖泽态度很强硬。
“你讲点人性,可以吗?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如果一直这么封闭下去,万一傅局想不开,有冲动行为怎么办?!”程阳再次说道。
“如果是那样,就是嫌疑人畏罪自杀,可以提前结案了。”廖泽无情回复。
“你……你会遭报应的!”
怒气冲冲地留下这句话,程阳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看着程阳离去的背影,廖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然而,走出办公室的程阳,整个人却像被掏空了一般,面色惨白得厉害,心里却绞痛异常,仿佛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火海上,灼痛得厉害。
如此的结局,如此的落寞。让他如何都无法释怀。
到了现在,他都快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走上了这条路。
但渐渐的,曾意气风发的自己,在许致远办公室极力争取任务的情形,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愈来愈清晰:
“从昨天起,我就看到……禁毒总队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前往林港了。”
“这不是秘密,整个办公厅都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认为有问题!自从a国滋生了‘彼岸花’集团后,这个集团所有的信息资料和成员情况以及a国对其打击情况,都是由我们大案要案支队负责收发整理的,这么多年,我们是研究‘彼岸花’最多,也最了解这个犯罪集团的人!而今,‘彼岸花’集团居然敢离开a国,到中国大陆,到我们省的地界上兴风作浪,这正好撞到枪口上了,理应由我们大案要案支队去狠狠打击他们!”
“程阳,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你的工作热情也值得肯定,打击‘彼岸花’,许支队也向厅领导请示过,这你是知道的。由禁毒总队执行这项任务,也是厅领导一致决定的,你应该服从才是。”
“懂了……我都懂……凡事都由领导决定……我服从!我完全服从!继续回办公室,晒我的太阳去!”
……
想到这里,程阳不禁自嘲地一笑。
当年那个幼稚却热情的年轻人,真的是自己吗?为何,与现在的程阳,判若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