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宇，你……”

电话那头，江旭东还想说话，但范辰宇见陶刚已经埋好了尸体，便不敢再拖延，狠命挂断了电话，继而一用力，“卡塔！”一声，手机裂成两半。

再次抹掉眼泪，范辰宇抬手将手机一扔，与陶刚一起返回了仓库。

事实证明，范辰宇的猜测没有错，待几具尸体被草草处理后，徐安邦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即刻吩咐徐秋、“蝮蛇”及01，带上仓库所有的人，全部秘密塞进车里，驶进了茫茫无边的鸿雁山……

待收到消息的傅翔、程阳、江旭东带队赶到时，除了空荡的，弥漫着血腥味的几间仓库和几具被掩埋的血淋淋的尸体，什么都没有发现。

“彼岸花”徐安邦，和他手下一行人，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了，江旭东只是在埋尸处附近，找到了范辰宇曾使用过的，手机碎片。

紧紧握着碎片，少有悲伤的江旭东，再也止不住，眼泪倾泻而出。

“旭东……”

看着手机碎片，傅翔内心也很沉痛，“‘黄雀’真是好样的，消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传出来的……可以想象……他当时的处境有多可怕……”

“师兄……”再次落下眼泪，江旭东感动心在颤动，“现在想想……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选中他……他没有执行‘黄雀’计划……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如果他一直在派出所……就会安稳过一辈子……他太年轻了……”

“旭东，这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明白江旭东的感受，傅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是我的错……”想着从前的经历，江旭东十分懊悔。

“还记得，你冒险喝下矿泉水的时候吗？你和强子离开后，我也坐在车里，哭了很久，就像你现在这样，可……”说着，傅翔的眼眶也红了，“可这就是卧底工作，不是吗？当初，我考虑你的安全，你驳斥了我，而今，你也考虑‘黄雀’的安全，但他却一直在奋力战斗，我们……应该相信他，支持他！就因为……我们站在他背后……他才拥有了这样的勇气和智慧，不是吗？”看着落泪的江旭东，傅翔耐心劝道。

“好……我明白……”努力压制住悲伤的情绪，江旭东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傅局，江队，现场情况都掌握清楚了。”这个时候，程阳来到了二人面前，“整个现场，一共发现了九具尸体，其中，‘天使’死得最惨，身中四枪，被割喉而死，他的尸体与‘复活草’一起，被悬挂到了仓库外面，上面还挂了‘01’号牌，应该暗示了‘彼岸花’集团中第一条罪状，背叛组织。另外七具尸体，也是被割喉而死，都被掩埋起来了，他们是原‘彼岸花’集团的‘环’，手戴银质戒指。从目前的情况看，‘黄雀’和陶刚暂时安全，但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往什么方向去了？”傅翔问。

“从车辙分析，应该是进了山，但鸿雁山绵延几十里，山中情况复杂，多半是未被开发的山区，搜寻工作，一定不容易开展。”程阳如实说道。

“再难也要找，他们休想逃脱！”江旭东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