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容玉见他不说话,皱着眉质问道。
自然不是。褚越道,你让她住到定北将军府,王甫跟萧远能同意?
萧远不是跟你一头的吗?容玉似笑非笑道,由你监视王上的动向,他该不会反对。
褚越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国师大人果然什么都能掐算出来啊!那王甫呢?
这相当于把叶翎拱手让给了萧远,王甫是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我自有办法。容玉道,你只要保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便是。
褚越越琢磨越觉得他这话不大对劲。
你是她什么人啊?她需要你来托付?
在下乃瑶国国师,王上的一切在下都应该挂心并负起责任。容玉瞥他一眼道。
褚越挑了挑眉:行吧!不过,你还没说你去陌泽做什么?
陌泽是个遍地沼泽、人迹罕至的地方,在那里随时会遇见毒蛇毒虫,以及剧毒的植物,与这些比起来,脚下常见的沼泽地都不算危险了。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怎么突然要去那种地方了?
我去寻一味药,如果能找到,王上她或许还有得救。容玉居高临下遥望着层层宫墙。
容玉对叶翎的心思若说以前他只是朦朦胧胧有些猜测,那么现在就是十分肯定了。
看不出来这女人竟还有些蛊惑人心的魅力。
不过现在可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毕竟人也是为了救叶翎的命。
拈酸吃醋?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那个女人还没到能让他吃醋的程度吧!
去陌泽路途遥远且危险,不若你将那味药告知与我,我派人去寻。褚越说。
容玉摇头:我说实话,这味药能被找到的机会很小,就算找到了,还需特殊的手法将其采摘,在入药之前都必须保证它是活着的,所以这趟必须我自己去。
褚越沉默片刻:那我派队人马护送大人吧!
不必了,你只管顾全王上便是。容玉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心意。
说完容玉便负手与他擦身而过,下了台阶下走去。
这一晚叶翎又是艰难入眠,尚未睡熟便被噩梦惊醒,火海冰窟交替在她身上施着酷刑。这个时候她有些开始想念那个男人的怀抱了。
昨晚似乎真的因为他在身边,她才睡了个安生觉。
浑浑噩噩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叶翎才堪堪睡去。
早上被容玉按时叫起来喝了药吃了饭没说上几句话便又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眼前这个情况。
药喝完了,便收拾一下搬去我府里吧!褚越说。
叶翎喝药的动作一顿:搬去你府里?为什么?
褚越看着她那呆愣的模样,从怀里摸出一颗米粉酥糖:因为住到我府上,每次喝药都能有颗糖来解苦。
我说正经的。说是这么说,糖还是被她迅速拿走并剥开喂进了嘴里。
我也没说什么不正经的啊!男人一脸无辜,国师大人说你的病丝毫没有起色跟环境也有关系,这宫里处处死寂,你又一天到晚关在寝殿中,别说是本来身子骨就弱,是个健康的人也能被关出病来。
叶翎含着糖,一边的脸颊鼓一个小小的包,看起来有几分俏皮:道理我都懂,只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搬去宫外?还有王甫和萧远他们又如何会同意?
国师大人的话谁敢忤逆?褚越说,不过我发现那个假正经唬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今日下午容玉正式通知萧远和王甫,要将王上的住处搬去定北将军府,原因是王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于是他夜观天象,天象告诉他王城中紫气蒸腾、生息最旺之地在定北将军府。一国之君承载着一个国家的命脉,只有王上病愈了,国运才会蒸蒸日上。
如他所料,萧远自然没有反对,而王甫即使不甘愿也被容玉那番话给堵住了由头,一个国家什么能比天子的龙体,国家的国运更重要的呢?
况且谁也不敢去质疑国师大人的话。
可朝政大事又当如何?总不能是老夫与大将军脑袋一拍就决定的吧?王甫说。
他这话实在是客气了,谁不知道三年期朝政大事都是他在把持,而那之后则变成么他和萧远二人一同执政。如今这般说,不过是怕叶翎脱离了自己视线。
容玉也知道王甫最在意的是什么,甜头还是要给一点的,于是他看向褚越,褚越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
定北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而为敞开。褚越道,那意思是,你们每天什么时候想来看这个傀儡都可以。
听到这儿,叶翎还是发现了其中的漏洞:想让我养身体,为什么早早不让我出宫,偏偏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