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眼神顿时空洞，身形缓缓倒下去，像是一个被抛弃的破破烂烂的洋娃娃。

同样空洞眼神的，还有卡特。

“咻。”蒋泽放下手臂，轻轻吹了吹枪口，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作用，但这已经是蒋泽习惯性的动作。

“舰长……”卡特跪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蒋泽身体，喃喃道：“为什么……”

蒋泽默默看着这一切，虽然很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造就的，但……他决不后悔。

他不会忘记米歇尔在战前的眼神，以及在临死前那歇斯底里的目光。

这是米歇尔的愿望，一个和自己一样，年纪轻轻就被迫渐入这场漩涡，却兢兢业业的年轻人。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放弃。

如果一定要给米歇尔的这个人做个总结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在漩涡中挣扎，却最终被漩涡所吞噬的人。

卡特的呜咽渐渐停止，他缓缓站起来，冷冷的目光看着蒋泽。

蒋泽手掌按在了腰间，保持着警惕，虽然米歇尔死了，但卡特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如果他要动手，自己也不会怕。

“走吧。”声音似乎是从卡特喉咙深处传出的，像是猛兽临死前不甘的低吟。

“什么？”蒋泽一怔，似乎没听清。

“我说，你走。”卡特冷冷说道：“米歇尔不会白死，他的愿望和志向，由我来继承，所以现在……我才是第二舰队的舰长。”

“可为什么……”蒋泽还想说，但被卡特粗暴的打断了：“我放你走，如果米歇尔的话，他也会这么决定。”

米歇尔的决定……吗？蒋泽点点头，手掌放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说，一转身，再度出现，便是百米之外。

卡特看着蒋泽的背影，眼神中涌上无以复加的疲惫，他轻轻摇了摇头，返身，也是消失而去。

“撒旦那蠢货死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飞船上，一人狂笑的声音响起，正是费勒。

“舰长，眼下我们怎么办？”西法识趣地凑上来问道，他相信费勒一定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