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滋味难明。

在等待李老伯前来的过程中，纯阳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恳请苏牧指点一二。

“一个人的字，在很大程度上能表现出自身的性格。”

苏牧倒也不藏拙，很直接的指出了纯阳子书法里面的不足之处：

“你的字，锋芒有余，内敛不足，太过于激进，反倒落了下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性格应该比较火爆且直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你书法的意境。”

“书法之道，讲究刚柔并济，锋芒需有，但亦应有平淡之处。”

“再者，书法真正要展现的，不是字的本身，而是字所要表达出来的‘意’！”

说到兴起。

苏牧干脆起身，抬手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毛笔：“一草一木，皆可为字，比如……”

一边说着。

他笔锋一勾，刹那间万千道韵凝聚于笔尖之上，落于宣纸，化为一句诗词：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写罢。

苏牧看向纯阳子，开口道：“老先生，从这一句诗，这十个字，你看出了些什么？”目光又扫过叶剑等人，“大家也可以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比振奋，万分认真。

他们知道，苏先生这是要给他们传道，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断不能浪费！

叶钧天苦笑摇头。

他能看到的，无非是一道冲霄的可怕剑意，不修剑道，根本看不透其中的意味。

叶轻眉也沉吟不语。

她毕竟在重生前是仙王，眼力尚在，倒是能够看出些许端倪，只是这句诗明显只是半句，让她很难去延伸出更深层次的含义。

“是……生机？”

这时，叶剑缓缓的开口，语气略带迟疑。

他眸中明显有着深深的迷惑。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剑乃杀生之物，而剑修亦号称拥有最强的攻伐，可为何这一句诗中，十个字，字字都透着一股不灭的生机？

一旁。

纯阳子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凝视着宣纸上的诗句，久久不语。

剑乃杀器，何来生机？

然而苏牧这十个字之中，却有磅礴生机蒸腾而起，仿佛在这一刻，剑的用途已经不是杀生，而是救生！

“生机……恩，说对了一部分。”

苏牧淡笑一声。

一部分？

纯阳子眼神微动，口中轻声念叨着诗句，死死盯着那一个个字，每一个笔画都仔细的扫过，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灵光，却还无法抓住。

这时候。

姬清梵带着李老伯来了。

“苏先生，您找我？”

李老伯一进来便语带尊敬的开口。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书生，十分感激当初苏牧指点他的书法，始终在心中将苏牧视为老师，却也自知愚钝，不敢说什么拜师之类的话，只能在心中感念。。

“李老伯，你来的正好！”

苏牧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宣纸，笑道，“你来看看，能从这句诗中看到什么？”

“是。”

李老伯应了一声。

他靠近一看，目光顿时亮起，细细打量了半晌，方才感叹连连道：“苏先生的书法真是神乎其技，字字未有‘草’，字字皆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