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小里了。

她微微地颤了颤长睫，悉的地方，却不见了悉的人。

“醒了？”许仁和端了一碗白粥进来，道：“只是太过劳累了，喝点粥休息下就好了。”

“我娘呢？”

许仁和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不过的始终躲不过。他日日去方府等唐小悠，便就是为了卫氏。卫氏年迈，子骨不好，疫疾来的时候，到底是没有躲过。已经在病榻上了躺了一个来月了，全靠许仁和用着最昂贵最烈的药吊着命。

可这几日，连那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只见她一日比一日消瘦，咳得厉害，形如纸薄。可却是凭着一股神力，劲地撑着，叮嘱着许仁和一定要将儿找回来。没有见到儿，她死不瞑目，也不敢就此死去。因为，她还有好多话，好多秘密要告诉田，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就算用尽所有的气力也要吊着一口气，直到唐小悠的回来。

幸好，幸好她总算等到了。

“在侧屋，你快去看看吧，卫娘亲恐怕，恐怕是——”许仁和低沉着声音不敢再往下说。

卧在正端着粥的唐小悠一个，手里的碗竟握不住就这样了下去，粥也撒了地，可她才无暇顾及这些，只连跌带跑地往了侧屋去。

“娘——”一把扑在了卫氏的边。

“娘，是我，是我儿，我回来了——我回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坚持住——”

“，儿——”形容枯槁的卫氏勉着咧出了一个笑，她终于等到了，可是多余的话却再也说不出。

“娘，您别动气，许大夫，许大夫一定有办法的——”说完将在一旁的许仁和一并拉到了卫氏面前，“你看，他在这儿，他在，他有办法的——”

“许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是不是——”

许仁和看着几近崩溃绝望的唐小悠，只喏喏地回答着让好让她安心。

办法？何来的办法，若有办法的话他整整守在卫氏边大半个月怎么会还是让卫氏走到了这样的境地？

“娘，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看许大夫都答应了，你要活着，我们还要一起去瀛州城住大子呢，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有及早来接您，娘，我错了，我错了——娘，你不要怕，有办法的有办法的——”唐小悠絮絮叨叨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紧拉着卫氏的手，一会儿说过去，一会儿说将来，涕泗横，模糊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