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垂眸道:“当时我被围了,如果我不制造一些超出他们控制范围的事,我会完全处于被动。”
“所以我割腕了。我在跟他们对峙的时候,一边喊话,一边右手就在摸找自己的桡动脉。”
“我看上去情绪完全失控,在控诉他们,但是实际上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要唤起他们的同情、愧疚,弄出血来也只为了让他们恐惧。他们知道割腕会死,却不知道会怎么死,全都被吓住了。”
“整个过程中,除了我听到报丧有些不知所措,之后所有的情绪都是我假装出来的。”
“如果是别人,我会觉得这人可怕,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可是偏偏是我自己。”
“即便我喜欢你,我也能冷漠地看待我们的感情。我知道我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不愿意为你冒险;到后来我跟你做了,也是我想结束煎熬,跟你有个结局……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说完长长的自白,白依依垂下眼睫,没看他的眼睛,像是在等待宣判。
史添想起有次找吴雨支招,吴雨叫他别瞎折腾。她说,白依依有一种剥离的能力,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从不会被情绪所裹挟。
那时他不甚明白,此时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史添沉默地凑上前,将脸贴在她的脸颊上,闭上眼睛思考着。
这是不是说,她总是清醒,总能抽离自己?她对他们的感情,竟也这么冷漠?
而后他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问道:“那……我们在做的时候,你是不是能同样抽离?清醒着,冷眼看我像个傻小子一样沉醉?”
白依依忍不住掐住他的脸向两边扯,恨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耍流氓!”她好不容易剖开自己,跟他说正事呢,怎么老是歪楼。
史添压着她,难耐地蹭了蹭,深吸一口气,强行拉回理智道:“我是你丈夫啊,怎么就耍流氓了?这是我们以后生活的重要内容之一。”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瞪着眼睛竟无言以对。
史添的反应,丝毫不担心什么她的伪装,反而硬要给自己添个名分说是她的丈夫。
白依依想了想,赧然移开视线,小声答道:“会忘记控制情绪……”
史添大笑,又开始得意起来:“你看,你享受跟我在一起,甚至忘记了控制情绪。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嘛。”
“这也许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防止你陷入太深……而我对你无害,你就不会那么时刻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一边简单思考分析,一边迷恋地啜吻她的脸颊耳畔,吐出的话音全都灌入她的耳蜗里,触动她心底的弦。
白依依缓了缓呼吸,挣扎着不让自己沦陷,故意旧事重提道:“是吗?你对我无害?是哪个变态派人调查我的?”
史添立即苦着脸向她求饶:“我拿到那份资料一直都没有拆封,爱你的底线一直提醒着我不要那么做……”
白依依忽然惊喘:“你的手放哪里呢?!”
史添的回答是,吻住她的唇瓣……
又胡混了一阵,史添忽然下床,跑出去好一会儿,端了份热乎乎的馄饨回来:“你胃不好,吃饭要规律。”
上次她发烧了,他还折腾她,事后越想越后悔。媳妇儿是要好好疼的,他知道自己以前做得不好,以后要更加珍惜她才行。
白依依已经套好了衣服,坐在床上整理头发,见史添如此“坦然”地给她捧上早餐,一边脸红,一边笑得不行。
她将碗放到旁边柜面上,拿衣服丢他:“快穿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