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你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人未到声先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他搁下笔,眼中含笑看他,你又去打劫宋清了?
你怎么知道!想想不对,谁打劫他了,这都是他自愿给我的!
钟离卿托腮,微微带笑,令人如沐春风。我这一屋子的东西你都帮我置办齐了。
宋启玥环视一圈,自豪的笑笑,就这还不够呢!
差不多了,我也用不上这么多东西啊。
宋启玥走到他面前,双手往桌案上一撑,那不行!我的人就得用最好的东西!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徽墨,搁到桌案上。
你方才说什么?钟离卿哑然失笑,再说一遍?
他目光四处游移,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只得借机换个话题。一会你陪我去看看我表哥吧,他好像病了。
钟离卿轻轻将手覆上去,对视的眼睛含情脉脉。好啊,我的人就得让最亲近的人来陪!
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依旧笑意难挡,只能强忍笑意冲他发作:快走了!
钟离卿远远盯着他的脸,始终不动。看的他十分不好意思,又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害羞!没好气地冲他一句:你看什么看!
又是惊天动地一句:我的人真好看,想多看一会儿。
他不好意思的错开目光,脸霎时飞上两抹红晕,手嗖的一下抽出来。转身便走,毫不停留。你不去我去!
他抚上脸颊,烫手。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被那么一个看着文雅至极的男子挑逗的脸红了,看起来那么正经、那么端正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么油嘴滑舌的一面,真是颠覆以往对他的认识。
拐入未央苑,直奔宋尉央的房间。回来后不久就听说尉央哥病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昏昏沉沉,似醒非醒。
江大夫,他怎么样了?
一进来便见他这位入门不久的嫂嫂,虽不是花容月貌,为人却十分踏实细心。
被称作江大夫的那位一脸愁容,一副匪夷所思之态。夫人,光看脉象的话,你丈夫很健康,一点异状都没有。
贾氏显然慌了神,那为何他一病不起,你,江大夫,你可莫要骗我啊。
她一把抓住江大夫的胳膊,他被她的举止有些吓到,我没有骗你,你先冷静一下。
贾氏明显更加激动了,皱眉不敢置信道:你莫不是个庸医吧,你每日来此为他诊脉都是这么说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嫂嫂,我哥他怎么样了?他插上一句嘴倒突然让她熄了那股不明火。病了一个月了,一直都查不清病因。
江大夫一脸颓然,不作声。
宋启玥上前几步,看了看他这骤然一下变得病怏怏的尉央哥。宋尉央闭着眼,面色发紫,嘴唇惨白,看着与平日活蹦乱跳、强身健体的宋尉央可真是天差地远。
这,怎么会突然一下卧病不起呢?他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转而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病的?
贾氏紧紧握着一方手帕,眼中渐含泪光,就在你们回来之前的那一周,突然就跟我说他四肢无力,然后就晕过去了。之后每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我找遍全城的大夫,他们都说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症候。脉象无异,却就是卧床不起。她伸手掩面,却止不住泪如泉涌,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我去禀报我爹,让他来看看。
贾氏讶然抬头,睫毛上沾着泪水,看着真是楚楚动人。真的吗?那真是谢谢了。
其实她早前便去禀报过了,那时却被他公事繁忙婉拒了。听他们说往日这位宋宗主一贯对宋尉央另眼相看的,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如此反常,病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来看一眼,问候一句。
出了房门,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嘲弄他一番: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的人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
宋启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完了是不是!
后脚江大夫也出来了,宋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清老远瞧见宋启玥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过来,连忙把手里东西藏好,再一细看却难得见到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爹在里面吗?
在呢。
没等他在说些什么,他一脚就踏了进去,还细致地关上了门。
爹,我哥病的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