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三月擂台赛后,钟离卿便多了个绰号无情公子,宋启玥的绰号从原先的湘江小霸王变成了捡漏小霸王。
虽然这绰号不比从前好听,但他也不会很在意。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这擂主之名的确是捡来的。而且那日见过钟离卿的实力以后,他对他的态度也是好了不少。突然发觉姑姑眼光真是不错,为他寻了位全才。不仅会弹琴品茶,还会三种道术。不对,加上第一次见他时的雷术,是四种。
他去瞧过那禅房,真不知那地方有何好的,令师兄师姐羡慕纷纷。那地方简陋得不行,而且摆着一张特别硬的床,他可睡不惯。
这一日钟离卿又来寻他,背着琴囊,手提包袱。
他疑惑道是做什么?
钟离卿向上提提包袱示意,自然是去禅房长住。
他转身回了榻上,又躺下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为何不去?
禅房的榻我可睡不惯,那可没有我这舒服自在。
钟离卿走近了,上身在他榻上伏下来。你这骄矜的毛病,我是时候该矫正你了。
他只觉那身子直朝他压来,浑身的不自在。他扑腾着坐起来,不知为何心脏碰碰直跳。
他有些心慌,妥协道好了,我去就是了。
你不舒服吗?
问的他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问道了?
你的脸通红。
宋启玥静默了一瞬,然后在榻上弹跳起来,不用你管!
钟离卿坐在榻上无言轻笑,眼神清明柔和。他本只是想逗逗他的,想不到又有些过火了。
到了禅房,他有些闷闷不乐。屋内布置极简,一张方桌,两个方凳,一席玉塌,便没了。
他往榻上一坐,满脸的不高兴。
后边钟离卿进来,瞧见他的脸色,心下了然。
你可知为何你师兄师姐们都愿来这禅房。
他们喜欢来这受苦。
钟离卿知他又在闹脾气,耐心道塌能让人事半功倍地修行。他瞧着他的脸色,添了一句的雷术便是在此习得的。
他神色狐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
他特意站起来,仔细打量这玉塌,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长约六尺,宽约四尺,容下他们二人是绰绰有余了。榻背是精雕细琢的白鹭纹样,大有一行白鹭上青天之气势。榻身平平无奇,只是白玉铺就的平面。
钟离卿把包袱和琴囊从身上卸下来,放到桌上。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茶壶,开始日常饮茶的工序。
他在榻上盘腿一坐,瞧着钟离卿。你还真是日日夜夜都离不开这茶壶啊。
钟离卿撒入一把茶叶,手顿了一下说道离不开茶壶。
他右手支在大腿上,手扶下巴说道啥,离不开茶?
钟离卿慢慢盖上壶盖,眼神幽深,说道是离不开茶。
他的性子都要磨没了,那到底是什么?
只简洁的一个字,人。
他听的一头雾水,啊?人?你是说离不开人?
钟离卿轻点头,手里拿着茶壶柄,往杯子里倒茶。一杯递给了他,一杯留给自己。
他对着茶吹吹气,有些烫嘴。你真是好生奇怪,喝茶竟是为了别人。不像我,我从来都是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可不似你那般潇洒。
他听他的话顿时觉得自己被表扬了。潇洒?你还是第一个夸我潇洒的。他们都说我是少爷脾气,别人都得听我的。
我没夸你,我并不希望你时时刻刻都那么潇洒。他抿了口茶继续道说的没错,嚣张跋扈,骄矜放纵,便是你没错了。
听了前半句他倒还好,越往后头听火气便直往上翻涌。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我有许多不满。
不是不满,只是性格与人格格不入。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很有性格。
他一时之间被挑起了战火,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但是他学聪明了,不直接顶撞他,反而和他一样,心平气和地说人不是。你在此直言不讳,我会否也能如此?
请便。
我听人提起过,你也不合群。他们说你性格孤傲不群,人前疏离冷淡。平日里只同顾少陵有所来往。
他瞥了一眼钟离卿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变化。继续说道说你血脉不纯,外表孤傲,实则自卑。我倒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