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伐魔大会(1 / 2)

穿书之此君记 宋玉悲 2714 字 2021-04-22

时盏来到司徒南的主殿,正好碰见了毒姥。

毒姥永远都是一副脏兮兮阴森森的模样,她浊目里闪过凶光。

时盏懒得跟她见识,冷哼一声,跨过门槛。

两人素来不对付。

前几年,时盏发现毒姥抓了正道门派的一个小女修做药人,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弄得浑身血窟窿。她看不过眼,在司徒南跟前吹了吹枕头风,司徒南便让毒姥将人放了。那小女修活了命,毒姥却对时盏怀恨在心。

时盏一进殿,就看到司徒南坐在内殿的太师椅上看书。

“……”

看又看不懂,你装什么啊。

时盏正暗暗腹诽,就听司徒南冷声道:“回来了为何不先来见本座?”

时盏恭谨地站在他身侧,“有事耽搁。”

司徒南心里有气。

明明就是跑去见越北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碍于身份,他又发作不得。冷峻着一张脸,例行问时盏有关寻宝的事,时盏除了隐去了那句“要算账找司徒南”,其它都事无巨细的回答了。

司徒南越听越不是滋味。

他必须得承认,时盏的表现在他意料之外。十件炼器材料,稍一露头都是浮光界抢破头的宝物,极为难得。时盏却只花了八年时间,就找到了一半。第六件宝物,她如今也有了眉目,这样的速度,莫名让司徒南产生一种危机感。

至于危机感从何而来,他想不通。

头疾似乎又开始发作了,司徒南摆手,示意时盏给他吹笛。

时盏熟练地掏出竹笛吹奏,司徒南拧起剑眉,“怎么还是这支曲子?”

八年了,就不能学两首新的吗?

时盏将竹笛往他桌前一拍,头扭向窗外,“不听算了。”

司徒南沉声,“你这什么态度?”

还敢跟他甩脸子了!

时盏也意识到自己过火了,不情不愿将竹笛重新拿回手上,指腹清理着音孔,嘟嘟囔囔道:“属下连日奔波了这么久,栉风沐雨风尘仆仆,连打个坐都来不及。这一天天过得全是些刀口舔血的生活,哪有时间去跟乐修学曲子。”

司徒南一听她说“刀口舔血”,立刻想到前年她为夺琉光木,弄一身伤回来。

人都半死不活了还怕越北担心,回来不敢去找越北,而是直接跑来找他。

也幸亏时盏先来找他,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思及此,司徒南握住她手腕,将她拽入怀里,抱坐在腿上,音色还是冷冰冰的,“这次受伤没有?”

“没有。”

时盏生硬了一瞬,装作继续看竹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偷偷采他,司徒南愈发喜爱她,总喜欢占小便宜。往年他散功后,就一头扎去炼器室,可这两年却一定要尽兴才肯罢休。

司徒南不相信,探了会儿她的脉搏,“嗯”了声,道:“除了肋骨上的阳毒不好祛除,还算健康。”

时盏心底不禁埋怨,她这阳毒怎么来的,魔君大人你不清楚吗?

司徒南当然清楚。

他叹了口气,顺了顺时盏披散在耳侧的长发,说:“本座在林城子那儿抢了些丹药,明日散功,你会好受些。”

时盏嘟囔了一句:“又不能解毒”

司徒南亦是无奈,若能解,他何须年年入魔,饱受阳毒摧残。

时盏坐在他身上不自在,扭了扭腰,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别乱动。”

他哑了声调,时盏很熟悉他的变化,脸色微变,推开他手就要站起来。

哪知司徒南倏然蹙起眉峰,扶着左臂疼得“嗞”了声。

“魔君?”时盏嗅得一丝血腥气,她赶紧挽起司徒南宽大的玄色衣袖。

男子的手臂白皙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显出了一种力与美的和谐交融感。但此时那手臂上却布满了深可见骨的咬痕,隐隐散着黑气。

时盏愕然抬眸,“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司徒南受伤。

司徒南甩下衣袖遮掩伤势,老大不乐意的样子,“马虎了,被林城子养的畜生叨了一口。”

林城子的畜生……

不就是那只九阶灵兽金光雕?

其实司徒南还有一件事没告诉过时盏。

不知是因为先天功法还是出了别的岔子,只要离开隰海范围,功力就会大幅衰减,即便手握焚月图,他哪里都去不了。否则以他鼎盛实力,如何能被林城子的畜生啄伤。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抢丹药,时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司徒南余光瞥她,她垂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上次越北不小心磕到了额头,她又给吹又给揉心疼跟什么似的,怎么轮到他连关心都没有一句?

司徒南没由来的又又又又生气了

他内心七窍生烟,神色冷肃,艴然道:“退下!”

司徒南喜怒无常,时盏只以为自己发现魔君受伤,打击了魔君的自尊心,不敢触他霉头,躬身答是。

她溜得飞快,司徒南一掌拍烂桌子,更气了。

时盏回到玄霜宫,越北正在将院子里的海螺按颜色大小摆放整齐。

“时时!”

他见到时盏永远都是满脸笑容。

时盏心情也好起来。

两人回到内殿,越北急不可耐地凑上前亲她,时盏躲了两下,顺势而然的被他压在榻上。

时盏回来的时间少,两人都格外珍惜独处的机会。

越北在她颈窝拱来啃去,时盏不禁咯咯笑,抵着他肩,“痒得很,别闹了。”

话虽如此,时盏倒也没有真推开他。

一来二去就动了情,衣裳裙子都不知被扔去何方。

她望着晃动的青帷绣飞鹤的帐顶,心道:快了,快了,等找齐十件东西,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时盏对越北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但越北知道,他的时时一直都在背负着沉重的东西。

他希望时时开心。

哪怕是在他这里,他也希望她是最快乐的那一个。

时盏的确很快乐,只有和越北在一起,她才没有任何排斥。

良久,时盏轻轻舒了口气,抚了抚他凌乱的发。

对于未来,她早就规划好了。

等此间事了,再去手刃了林菀、沈枭。

她四处打听过两人下落,得知二人身边要么跟着瞿如要么就跟着南宫轩、林城子,至于该如何下手,还得好好筹谋。

相拥了片刻,越北突然想起什么,取出一支累丝玉兰步摇,献宝似的递给她:“时时,今天送的石像不作数,这个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玉兰步摇很精致,长长的流苏是一串铃兰状的小铃铛,晃一晃叮叮响。

时盏接过步摇笑了起来:“好看,我很喜欢。”

她枕在越北臂弯,忽然察觉不对,越北这个破脑瓜是想不到送她这些小玩意儿的。

她狐疑,“谁教你送这个的?”

越北应道:“宋据。”

他名字简单不绕口,越北一下就记住了。

时盏脑海里浮现白日里那个风尘困顿的男修,她心觉不妥。皱眉扳着越北的下巴,警告他:“你不准跟那个宋据一起玩!”

“为什么?”

越北不懂。

宋据说话风趣幽默,和他相处起来很开心,他和黛瑛都喜欢他。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时盏也不说上来为什么,她再次告诫越北,“记住了,这无念宫里的任何人,除了黛瑛,你都不准跟他们玩儿。”

越北闷闷“哦”了一声。

翌日。

月圆之夜。

时盏磨磨蹭蹭撕开结界,缓步踏入寝殿。

月色婆娑,寝殿里纱帐翻飞,影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