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骂归骂,到底还是不舍得真的责罚娇滴滴的林菀,转眼别抱着她亲热,而张贺的尸首还在旁边。
时盏侧目睨了身后的蔺西泽一眼,他脸色已然发白。
蔺西泽与时盏一样,此前都将沈枭视为生父。
但没想到,生父竟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瞬间杀了门下弟子,并和自己一起爱慕的师妹,做着天底下最龌龊之事……
时盏知他为人古板,没有继续刺激他。
蔺西泽低头缄默。
又过了一个时辰,林菀哀求着天色已晚,沈枭许是不在状态,便饶了她。
两人穿戴妥帖,将张贺尸首用法决焚毁,相携离开。
少顷,蔺西泽才抬起眼,问时盏:“这些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否则她为什么要提前在这里埋伏?
时盏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半真半假地道:“我只看出来张贺和林菀有猫腻,没想到掌门也参与其中。”
谁能想得到呢?
蔺西泽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迟疑说:“时盏,此事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师父的名声就全完了,青剑宗也完了!”
时盏掏掏耳朵,怒极反笑:“蔺西泽!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看着手中的留影石,她声音寒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趁着灵果宴会还没开始,你提前离开宗门吧。”
蔺西泽愣住,“你要在灵果宴会做什么?”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时盏拢好刚才被蔺西泽扯开的衣裳,转身欲走,忽而又侧过脸,“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去告密。”
蔺西泽握紧了太和剑,内心煎熬不已。
他感念沈枭的养育之恩,却不能将时盏置于危险,一时间怔忪着。
时盏看着他仍这幅样子,心底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蔺西泽人很好,品行亦上佳,可他遇事举棋不定,优柔寡断,莫名让人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