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前朝朝臣亦有耳闻。
这事儿由着吴禄递信入永和宫,霜若知晓后报给婉媃。
入了十月,京城的天儿是一日比一日冷了下来。
永和宫燃起了内务府新制的花鸟炭盆,炭火燃之,炭盆外围花鸟纹案便烧的通红,如着色般瞧着喜庆。
婉媃一璧将新洁的手至于炭盆上烘干着,一璧听着霜若所言。
听罢一笑道:“胤禔这是怕着他额娘病不死,忙着催他额娘的命呢。”
云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诸事皆在娘娘算计之中,这一步棋走得妙极。话传到皇上耳畔,定然要彻查这张明德。他妻女高堂都在吴禄大人手上,自然要听命于咱们。皇上但凡将他拿下审问,怕是还有许多精彩事儿要传入皇上耳畔去呢。”
婉媃轻描淡写道:“张明德这条命是保不住了。本宫答允过他,若事成,只会死他一人,他那一家子,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事败,他全家只等一并陪他作伴黄泉。左右是一死,由不得他选。”
正说着话,殿外进礼打了个千儿入内来报:“娘娘,荣妃娘娘来了。”
婉媃颔首命人将秀妍迎进来,甫一入内,便起身亲近相迎:“这样寒的天儿姐姐怎来了?快坐。”
二人执手同落座,由着一众宫人们忙着添茶布点,自顾话事道:“其实即便姐姐不来,我总也想着要去姐姐宫里寻姐姐去呢。”
“哦?那当真巧了。”秀妍笑道:“你来寻我,是有何事?”
婉媃凑身上前,贴着秀妍的面轻声道:“事快成了,姐姐可与三阿哥说,准备着唱最后一出大戏。”
秀妍略带几分犹疑道:“当真稳妥吗?若是这事儿有了岔子,皇上以为胤祉诬告,以为他也生了夺嫡之心,可要不好了。”
“姐姐不信我?”婉媃冷笑一声端直了身姿,取过手边茶盏,以茶盖撇去浮沫,泠然道:“姐姐不信便罢了。这样的好儿我巴不能落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三阿哥若不愿说,本宫只得要胤?向皇上出首这事儿去”
秀妍听她如此说有些急了,想着无论婉媃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有五成的机会能让胤祉得了好。若此刻不应,反倒失了指望。
还不如先行应下,容后再做筹谋。
于是忙道:“妹妹那里的话?你一心为着我与胤祉,我私心里是极感激的。这般话,可不是要与姐姐生分了?今日回宫,我便将此事告诉胤祉,要他准备着。”
婉媃这才复了笑容,搭秀妍的手一把道:“姐姐与妹妹一心,自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