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长卿能有何要事?
婉媃生奇,吩咐人入内回话。
怎知白长卿见了婉媃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地上:“微臣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婉媃凝眉瞧他,令他起身回话:“怎么了?”
白长卿跪地不起,将头埋得更低,语带愧疚道:“微臣糊涂,遭了人算计。德妃娘娘的死,恐恐有蹊跷”
“你说什么?”婉媃心中‘咯噔’一揪,神色生厉道:“说明白了!”
“德妃娘娘所食药物,却是治疗鬼面疮的良药不假。可是可是德妃娘娘的饮食中,却被人动了手脚,参入了极大量的无花果粉末,且被人调和的极好,即便是尝膳的内监验过,也极难发觉。”
白长卿抹了一把汗,硬着头皮又道:“鬼面疮一症最忌用此味,与所食汤药相冲不说,还会加重病情发展。娘娘这病见不得光,所以永和宫的门窗一应是避着的,可是”白长卿所言戛然而止,骤然起身行至婉媃榻前。
那本是琳兰从前所睡的床榻,她搬来永和宫后亦是日日睡着。
但见白长卿由袖口取出一铜镜,挂在帷幔后的一处银钩上,婉媃才惊道:“你这是作甚?”
白长卿不答,又行至菱窗前,将菱窗微启一条缝。
沉落的夕阳撒入星点斑驳光线入殿内,经由妆台前的镜子折射,直直打在了帷幔后的镜子上。而那镜子散射出的光柱,不偏不倚正落在榻上暖枕之上。
瞧着那镜子反射出的光竟比菱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还要亮上许多,婉媃忙问:“这是为何?”
白长卿取下铜镜递给婉媃,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铜镜,而是由造办处工匠处理过的强光镜。”
“好细作的心思!”婉媃将那铜镜狠狠摔在地上,怒道:“这事儿你如何会知晓?”
白长卿怯懦回话:“从前伺候德妃娘娘的宫人芙儿午后来寻微臣,只说一切都是惠妃娘娘指使,这才”
“那宫女人呢?”
白长卿摇头叹道:“人早已服毒,话未说完就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