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瞧得出他的心思不过想多留自己陪伴几日,于是并不说破,一心照顾他妥帖。
几日的朝夕相处,令二人感情急速升温,只差着谁人迈出一步,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去。
再一年光景,也到了胤礽娶亲的年纪。
他身份贵重,想要纳鸢鸢为妻是断然无这个可能的,可要说是择妻缓纳,收她做个侍妾,想来皇上也不会多言语什么。
可他私心里总怕着是镜花水月一场,曲有顾周郎误。
他鼓足了勇气,本打算今日便将此事说给鸢鸢去,听一听她如何想。
偏正要开口时,刘玉慌了神入内来报,只说皇上由京城出发,不过四日便感染了风寒,身体开始发热。至昨日,高烧依旧不退,诸臣亲旨皇上返京,如今人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
鸢鸢听了这话心底不由一紧,果不其然,昔日卓岚在给皇上下寒症之药时,因着心狠而添了十足的分量。这不,最担忧之事果然发生,皇上当真还未上战场便惹了病痛,班师回京。
而胤礽不明缘由,只关切问道:“皇阿玛如今怎样,可能撑住?”
刘玉满面愁容:“万岁爷的性子您如何不知?若不是病得难以支撑,怎会半路上打了退堂鼓?这消息是太傅大人传给奴才的,太傅大人尚要奴才稍一句话给您。万岁爷染病返京,您若即日启程去迎,彰显孝义之道,也可令万岁爷心底稍稍安慰些。”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胤礽想也未想便应下此事,又吩咐道:“快些去备快马,随行打点妥当,即刻便出发去迎皇阿玛。”
刘玉诺了一声退下,鸢鸢便开始伺候着胤礽更衣:“太子殿下莫急,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胤礽稍显烦闷,无奈道:“怎能不急?皇阿玛身子强健甚少患病,每每患病皆是重症,人如今在宫外,药物医师如何也比不上宫中,只怕是”
鸢鸢见他心绪烦乱,心念一动生一计,眼底星芒一闪很快道:“太子殿下现下急一急也便罢了,见了皇上断然不能如此。”
胤礽奇道:“为何?”
鸢鸢轻声道:“太子如今几岁?皇上在您这个年纪可都是独当一面的帝王了,您是知晓的,皇上性子最是沉着冷静,遇事不慌不忙,颇有天子之相。如今您是储君,是这大清来日的君主帝王。如今皇上不过小小病痛便令您急的寻不着北,这要皇上如何放心将这江山天下交予您手中?”
胤礽细细思虑着鸢鸢的话,觉着颇有几分道理,于是颔首道:“鸢鸢的意思,是要我见着皇阿玛不必表现出忧心之感,只寻常护着他回宫便是?”
鸢鸢柔声笑了:“如此才可体现出您的沉稳冷静,遇事不慌不乱,是能成大事之人。”
胤礽笑意初绽,情不自禁拥了鸢鸢一把,附耳道:“鸢鸢,多谢你,若非你身处局外与我说上这两句,我尚瞧不出关要所在。”
鸢鸢顺势也反拥住他,闭目定声道:“太子何须言谢?能帮衬到太子,奴婢亦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