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见茹歌,旁人自己如何又能指望的上?
事到如今,唯有铤而走险,方能求得活路。
于是只得吩咐了雀珍,寻了慎刑司内一早安置的眼线,伺机动手。
然而人一旦心底慌了,便极有可能做出冲动之事。如今容悦这般安排,已然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内心被有万分之一的愿景,期盼着这事儿能顺遂,可到底天不遂人愿,皇上早已在慎刑司安插下众多侍卫,只待那人动手,便一举将其拿下。
内监被拿下后,连着嬷嬷一并审问,三两下便将事情招了个干净利落。
皇上盛怒,忙命梁九功拿了容悦御前来见。
容悦入乾清宫时,神色异常淡定,见了皇上恭谨福礼后,佯装不知问道:“皇上急忙宣了臣妾来,所为何事?”
皇上冷漠打量着她,寒心道:“事儿,是不是你做下的?”
容悦惊疑道:“何事?”
“你还要佯装不知?”皇上将案上奉着的供词一把推向容悦,纸张飘零至容悦足边,容悦俯身捡起,阅毕瞪大了眸子,怅然呜咽道:“皇上,臣妾没有做过!为何他们要齐齐冤枉臣妾?那个内监小禄子,臣妾根本不认识他,他”
“你不识?”皇上怒道:“何以三人不冤枉旁人,偏要冤枉你?贵妃,你实在令朕失望!”
容悦足下一软瘫在地上,一脸楚楚无助痛哭道:“皇上,这事儿真的不是臣妾做下的!臣妾为何要害了小阿哥,毓宛一向与臣妾交好,臣妾膝下养育三子,东宫太子之位已定,臣妾如此做,对臣妾有何益处?”
“这话原是朕要问你,你一向柔善,何时变得这般狠辣无情?”
容悦哭声更甚,跪地思忖良久,才恍然大悟,惊道:“皇上!这事儿定然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臣妾还请皇上明察,莫要听信几人片面之词!臣妾请皇上着礼部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上闷哼一声,沉声道:“陷害你?你倒说说,何人要陷害你?”
容悦默然片刻,怔怔呢喃道:“婉儿?”这一声落,忽而惊叫着起身:“皇上!是婉儿!那嬷嬷本就古怪的紧!臣妾若然要害了毓宛的孩子,何以在她得孕之时不去谋害,反倒要等着她临盆之际,在众目睽睽之下折断幼子之足?这事儿于臣妾有何益处?反倒毓宛是臣妾宫里的人,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臣妾自然脱不了干系!皇上,这事儿于理不通呐!皇上细细想,那日毓宛临盆,臣妾是一宫主位,宣了太医来本是寻常事儿。何以婉儿亦是有备而来,早早儿预着了要白太医在承乾宫外候命?她如何能知宫中会生变?臣妾私下里查了太医院的记档,那日原本不是白太医当值!”
容悦接连的一番话,旋即激起了皇上的疑虑。
她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若说容悦嫉妒毓宛有孕,大可在其怀胎期间暗下毒手,反而难以查询是何人所为。
再者,即便要害,倒不若落了毒来的干净利落,何以生生将幼子之足折断?
毓宛不过是答应的位份,她诞育的孩子对容悦又有何威胁?
如她所言,中宫已立,她膝下又养育三子一向尽心尽力,何以要谋害旁人的孩子?
这些事儿,细想之下,当真与理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