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蝉与霜若闻言这才复了理智,也连连叫喊着。
不多时,沈夜携一众侍卫破门而入,这一众七尺男儿见了遍地的蜘蛛亦是吓得不轻,其中一人更指着地上蜘蛛喊道:“背上的花纹我见过,此乃杀人蛛!是有剧毒的!”
这话一出口,更令人心惶惶,连连后退。
偏沈夜一人燃了火把,四下挥舞着屏退了蜘蛛,待行至婉媃身旁,一把拉起她的手便向门外跑去。
云蝉与霜若齐齐跟在身后,总算有惊无险逃出了正殿。
然而令三人吃惊的是,这蜘蛛倒像是寻着婉媃而去的,出了正殿,偌大的庭院,却是一只也瞧不见。
正值几人惊魂未定之时,沈夜不住探查着婉媃有无伤痕,确保她无虞后才道:“娘娘无事便好。”
婉媃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好好儿的,长春宫怎会涌出这么多的蜘蛛?”
沈夜见正殿门前挂着几个显眼的香囊,遥想着方才在寝殿内也见过此物,于是上前一把将香囊拽下,细闻之后蹙眉问道:“这香囊,娘娘从何得来?”
霜若答道:“前两日换季,宫中多闹伤寒,内务府便给东西六宫都送来了此物,说是可以避除病气。”霜若指一指偏殿,接道:“嫏常在住着的偏殿也挂着。”
正说着,偏殿住着的嫏婧也被着动静惊着起了身,忙凑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夜命一侍卫将偏殿挂着的香囊取下,两两拆开,将其内所装药材倒在地上供众人对比。
果然,嫏婧宫中悬挂的香囊,都是些灯笼草、三桠苦、岗梅根、甘草、柴胡之类的寻常药材。
可婉媃宫中的,却是清一色黑黢黢的干草片子。
婉媃满腹狐疑捡起一片,置鼻尖轻嗅,顿觉一股恶臭,满面嫌恶将草片丢在地上:“这是何物?”
云蝉见状亦取了一片嗅之,蹙眉道:“那香囊送来时奴婢闻过,并无不妥。如何会”
“姑娘闻着的草药味,怕是沾染在缝制香囊布料之上的,而非其内药草。”沈夜将取出了干草片子的香囊递给云蝉,云蝉嗅过后连连颔首。
沈夜又取一草片,肃声道:“此物乃为‘引蛛草’,多为乡下农夫用来引山涧蜘蛛,抓捕入药所用。娘娘宫中悬挂的香囊,怕是皆被人替换了此物。尤以寝殿为多,如此也就不难解释,那些蜘蛛为何会奔着娘娘而去了。”
霜若疑惑道:“可即便如此,宫中哪里又有那许多蛛子?且还都是有剧毒的杀人蛛?”
婉媃神色清明,不觉冷笑一声:“麻烦沈大人,带着诸位侍卫将长春宫墙根地下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想来应有所获。”
约莫一刻钟,众人过人有了发现。
原是一处极偏僻生了杂草的地方,生生被人挖通,由着宫外贯通宫内,想来那些蜘蛛,便是由人于自此处投放入宫中。
沈夜见状拱手一揖,歉声道:“微臣该死,未护得娘娘周全,还望娘娘恕罪。”
婉媃冷漠摇头,死死盯着那孔洞幽暗的洞口,愤然道:“这样细作的法子,你们防着又有何用?难为她这般瞧得起我,急着要将我除去才可安心。”
从旁一直瞧着这一幕幕的嫏婧也吓得失了魂魄,忙道:“可吓死嫔妾了,这是要取了娘娘性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