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妃娟秀眉形一横,肃声问道:“云常在看得通透,那么,你可知罪?”
云杉身子不住向着椅座后挪动着,手上竟不小心打翻了案上的茶盏,渐凉的茶水翻了满地,云杉惊叫一声,仿若有一丝慌乱。
皇上见她如此生了疑心,眸色寒森打量着她:“懿妃问你话,你慌什么?”
秀妍斜她一眼,亦道:“若非心中有鬼,何以如此慌张?”她忽地伸手一指云杉,提高了声调道:“你与婉嫔娘娘同住,又常日里怨怼于她,这事若说是你的心思,我瞧着再合理不过!”
云杉惊慌之下只得双膝砸地,向高座之上帝后哭道:“皇上,皇后娘娘,嫔妾属实冤枉!承祥是嫔妾的亲骨肉,虎毒不食子,嫔妾有怎会拿着他的性命玩笑?”
皇上草草看了她一眼:“你什么心思朕不知道,可这在座嫔妃都瞧的真切。”
容悦笑得自然而平和:“方才那嬷嬷说乳母是食了婉嫔进的膳食病发,如今看来这话可假的很。皇上将她拿来细查细问,应能得句实话。”
皇上默然睇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领命便要出,却此时听皇后幽幽道:“梁公公是御前侍奉的人,那嬷嬷成日里和乳母打着交道,若过了病气给梁公公怕是不好。”话罢,忙命康福寿去替了梁九功请那嬷嬷来。
众人侯了半晌,却见康福寿再入内时大汗淋漓,跪地拜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去请时,那嬷嬷已悬梁自尽了。”
各嫔妃听了这话不住一阵恶心,一脸嫌恶捂鼻蹙眉。
唯婉媃一人微微冷笑,叹道:“康公公可真是催命的灵符,你人一去,嬷嬷便自尽了。”
皇后听得婉媃此话另有深意,好在皇上不追究,只瞧了云杉一眼,淡淡道:“此事命大理寺重新翻查,在未有定论前,你便留在宫中,闲来无事少走动罢。”
云杉自然大哭喊冤,攀爬上前向着帝后磕头如捣蒜。
玉汶遽然起身,双手因恨紧握成拳,脸色忽晴忽白,惊愕看着云杉,怒道:“你无辜,那我的承庆又有何辜?后宫里统共就这么些人,如今都在这儿坐着,你倒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狠毒心思?”
云杉百口莫辩,只疯魔般发出阴然而森冷的笑声:“那我的孩子呢?难道我便不顾及自己孩子的性命?”
秀妍冷眼瞧着她,闷哼一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这招虽险,可到底没有伤着承祥,也正因如此,才可知你心思如何的歹毒,竟连自己亲生骨肉也不放过!”
殿内争执声此起彼伏,直至一在钦安殿侍奉的太监慌张入内后,才止了一片聒噪。
他跪地,涕泗横流急道:“皇上,钦安殿出事了”
玉汶一听是钦安殿,忙问可是承庆有何不妥。太监摇首答:“是四阿哥,四阿哥他他染上了疠风!”
云杉骤然闻得此事,大声唤了两声承祥的名字,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