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瞥了一眼,笑道:“这原是臣妾所用药物,怎会落在懿妃娘娘手中?”
皇上问:“此物可是你交与纳喇答应,并说其有轻盈身段的效用?”
慧嫔不紧不慢摇头否道:“臣妾是向她提过,可并未赐给她。”
“你胡说!”玉汶抚着小腹,情绪激动冲慧嫔喊道:“分明就是你赠与我,还要我多用些保持身段,以便诞子后重得圣宠!如今却说与你无干?难不成我临盆在即,还要去你宫中偷这毒物吗?”
眼见玉汶情绪激动,皇上忙命婉媃快些护着她,莫要伤了龙胎。
慧嫔听她这话,神色再不似方才淡定,而是掠过一丝疑影,定神问道:“这药本放在本宫寝殿柜中,何时又取过一颗一粒交与你?且此物不过是些寻常药物提纯凝制而成,毒从何来?”
皇上肃声道:“方才朕已命太医来验,此物中含有大量的红花与牛膝粉末,长久食之龙胎必损!纳喇答应只用了五日,便已有轻微滑胎症状!你还敢说无毒?”皇上闷哼一声,怒道:“即是无毒,你便把那整盒吞了给朕瞧瞧!”
慧嫔细细端详锦盒内的药丸,又将目光投向婉媃与懿妃,幽幽一笑。
以她的聪慧,怎会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
那锦盒药丸,她从未给过纳喇玉汶,有一日她欲取来食时却发现不见了,原本想着是自己糊涂随手丢在何处忘了,如今看来,应是纳喇玉汶自己偷了去。
可药丸之中并无红花与牛膝两味药,这便又是谁加进去的?
想起婉媃近日常来探望玉汶,慧嫔旋即心中明白。
若无差错,那两味滑胎良药,应是婉媃暗自加入其中,为得便是引纳喇玉汶惊悸,记恨于她。
她看向婉媃,微微颔首笑道:“婉贵人,你当真是好谋略。”
婉媃眉尾一挑,面色平平道:“娘娘此话何意,臣妾不明。可若论谋略,这后宫之中,又有谁人能比得上娘娘?”
慧嫔紧绷着的脸庞略略松弛,她只是笑,笑得凄厉,宛若深夜中鬼魅哭嚎,听得人浑身不自在:“这般粗苯的法子,本宫可想不出。”
她言罢摇头,看着玉汶隆起的小腹,一脸无谓,口中淡淡道:“罢了,本宫这一生做的孽够多了,也不怕再认下此事去。”
“毒妇!”皇上咆哮起身,随手抓起一本奏折砸向她额间,令得慧嫔额发披散下来:“说!你还做过些什么阴毒之事!”
慧嫔怡然理了理发丝,目光空洞看着众人。
她眉眼间露出一丝令人生怵的寒意,正要开口,便听屋外梁九功口中慌乱喊着:“皇上,出事了!皇上!”
她撇过头去,朝着乾清宫门望了一眼,喜道:“皇上想知道,便让梁公公向您交代个明白。”
这话落,梁九功应声至殿前,跪地痛呼:“皇上!承乾宫人来报,娴嫔娘娘食了慧嫔娘娘送去的牛乳羹后,便得了下红之症!如今更血崩不止,怕是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