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与皇上的情谊,终归与如娜仁不同。
想至此,婉媃心中略有一丝安慰。
“想什么呢?”
容悦的一声呼唤,将婉媃飞刀天际的思绪扯了回来,婉媃笑笑,摇头道:“想着夏日便要至了,最是闷热难耐。如今宫里,除了秀妍姐姐的承瑞,还有中宫嫡子承祜与玉汶的承庆,皇上膝下子嗣渐丰,如今这入夏的肚兜,还得制上三份送出去,可要费神了。”
容悦颔首应和,倒见秀妍尴尬一笑,自嘲道:“如今除了两位姐姐的东西,旁人送来的物什,要交与承瑞用的,我总是不放心的。”
容悦关切道:“我带着病气,总怕过给孩子,许久都未去探望承瑞。他如今可好?”
秀妍颔首,旋即又摇头:“说好,也不好。”她眉头蹙着,隐隐透着几分担忧:“如今正是咿呀学语的年纪,可也不知是否因着毒妇暗害,余毒未清的缘故,总瞧着承瑞痴痴傻傻的。身子更是娇弱,三五日便要病上一场,我这为娘的,心里总是虚悬着,生怕那日夜半阿哥所的嬷嬷来见,便是承瑞又不好了。”
“大阿哥有皇上福泽庇佑,定能健康长成的。”婉媃牵起秀妍的手,劝慰道:“说到此,我与容悦也有一物要赠与你。”
说着,她与容悦相识一笑,又命云蝉取了个锦盒来,交在秀妍手中。
秀妍望着锦盒鎏金渡身,小巧精致,欣喜问道:“这是何物?”
容悦扬一扬脸,娇笑道:“启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秀妍启了锦盒,却见其内呈着一把纯金造就的长生锁,若说只是金制也无甚稀奇,奇就奇在这锁边上镶了一层白色玉髓。秀妍拾起长生锁细细端详着,见那玉髓触手生凉,通体白头,便知选材是极为珍贵的冰种玉髓。
这冰种玉髓乃为西域贡品,拇指大小一粒便是价值千金。如今这嵌在长生锁上的玉髓,少说也值万金之数。
她虽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可此物实在太为贵重,她也是一时不敢收下。于是将长生锁重新放入锦盒内,推脱道:“两位妹妹心意我领了,可这东西实在太为贵重,我如何能受的起?”
容悦搭了把手,将锦盒重新退回秀妍面前,打趣道:“这送出去的礼,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这礼是我与婉儿送与承瑞的,姐姐怎随意做了大阿哥的主去?”
秀妍满目感激,语重心长叹道:“从前竟是姐姐糊涂,自己含着一口怨气做人,险些便要失去了你们两位如此真心实意的金兰!”
三人正有说有笑时,忽然又凄厉的哭声从长春宫外传来。
三人皆惊停了说话声,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前。
门帘被阿哥所的小太监撩起,见了三人登时下跪,膝盖砸地声清脆刺耳。
他近乎是跪着爬到了三人面前,猛地一叩首,哭到:“三位小主,大阿哥,大阿哥他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