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计(二)(2 / 2)

婉媃传 辛夷阑 1422 字 2021-04-09

“查!查个清楚明白!不容一处错漏,凭谁也不能放过!”

遏必隆甚少在府邸中动怒,此举吓得府邸上下人人自危,对他所交代之事丝毫不敢懈怠。

众人将府邸上至正妻住所,下至下人陋室都翻了个底朝天。

这一番折腾,耗了近一个时辰。

这期间遏必隆一直待在屋内一言不发,巴雅拉氏与佟佳郎中见他盛怒,跪地不起,也不敢进言。

直到府中掌事家丁携着一布袋进了遏必隆房,才破了这一片寂静。

掌事家丁跪地,奉上布袋递与遏必隆:“禀大人,此布袋内盛有粉末,与佟佳郎中在杏肉中寻出的十分相似。”

遏必隆将布袋扔给佟佳郎中,追问掌事家丁道:“何处得来?”

“这”掌事家丁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这奴才不敢说。”

遏必隆盛怒,上前一脚踢在掌事家丁肩膀上,怒斥:“若有隐瞒,老夫必将你千刀万剐!”

“奴才不敢,这这布袋,是从夫人房中搜出来的。”

巴雅拉氏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本已疲乏,可闻听掌事家丁此说,却立马来了精神。

她颤颤巍巍起身,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指着掌事家丁骂道:“你这贱奴,竟敢胡乱攀扯本夫人!来人啊,即刻拖出去打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掌事家丁冲着巴雅拉氏磕了数记响头,额间血污将地面染红:“这布袋从夫人房中搜出,府中十数家丁奴婢都是亲眼瞧见的,奴才万死也不敢诋毁夫人啊!”

巴雅拉氏皱眉,怒目瞪着掌事家丁,继续冲屋外喊道:“人呢!是都死了吗?还不将这狂徒拖出去杖毙?!”

说着,她颠簸上前,扇了掌事家丁一记耳光。

可她这耳光扇出声响还未止,便反被遏必隆反手重重扇了一记耳光,将她打到在地。

巴雅拉氏扶地,含泪捂着滚烫的面颊看向遏必隆,言语间十分委屈说道:“老爷这是信了贱人,当真以为是妾身所做?”

“不是我以为!”遏必隆指着巴雅拉氏,宠她怒吼:“根本就是你这毒妇所为!方才婉媃将杏肉递给你,你推脱不食!郎中问诊,你便急着要将这杏肉丢出去!你如此心虚,是瞧着老夫瞎了吗!?”

与此同时,佟佳郎中亦验证了布袋中所装粉末,确为杏肉中所夹杂花粉。

巴雅拉氏一惊,口中连道几声不可能,发疯似的扑上前夺过布袋,瞧着内里粉末,而后痛哭跪地,爬至遏必隆脚下拉扯着他的裤腿:“老爷,妾身定是被人栽赃陷害!老爷您细想,若当真是妾身所为,乌拉那拉氏过身数月,妾身为何还要留着这些罪证,来等您发现治罪?”

“这话该问你自己!”遏必隆一脚将巴雅拉氏踢到一旁,拂袖怒道:“府邸上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阴险事?今日若不是婉媃闹着要吃翡盈制的杏肉,还不知你这毒妇要再做出些什么伤阴鸷的事来!”

“老爷如此说,便是真信了妾身歹毒?”巴雅拉氏哭喊许久,扯着嗓子已有些沙哑:“如此,老爷是要不顾多年情谊,弃臣妾而去了吗?”

“弃你?哼。”遏必隆闷哼一声,心中满是对已故乌拉那拉氏的歉意而红了眼眶,他抬首,克制着不让泪落下。

半晌,待情绪平复,遏必隆长舒一口气,冲巴雅拉氏缓缓说道:“你心中应自知,老夫过你为正妻,不过是看中你母家在朝中地位罢了。若说贤良淑德,持家有道,侧室舒舒觉罗氏,远比你这毒妇强上许多。不过老夫既立了你为正妻,便不会废了你,免得惹了朝臣口舌非议。”

遏必隆见巴雅拉氏仍不断诉说自己冤屈,摇头厉声吩咐掌事家丁道:

“传令下去,正妻巴雅拉氏,心思歹毒,谋害老夫妻女,即日起禁闭柴房,无令不得出!其贴身侍女春舒,绿僖,一并杖毙!府中内务,日后便交由侧室舒舒觉罗氏亲掌!”

遏必隆言毕,从佟佳郎中手中夺过布袋,用力砸在巴雅拉氏脸上:“这些害人的东西,你一并带到柴房离去,老夫会命人日夜添在你吃食中,直到你把这些东西吞干咽净了为止!”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老爷!”

巴雅拉氏扶地痛哭,不住冲遏必隆呼喊着申诉自己冤屈,可遏必隆哪里理会她这些,反倒嫌她聒噪,命下人捂了她的嘴速速挪去柴房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