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自杀案?(1 / 2)

无形的罪 子非鱼 1891 字 2021-04-08

门窗紧闭,居所二楼设有防盗网,此人断然不会是从窗口进入,而门锁并没有撬开的痕迹,但现在并不好判断此人是否使用特殊手段开门。房门并没有防盗配备,这种锁芯应该能用细小铁丝打开,如果排除其他极端情况,他应该是用这种方式开了房门。

我离开居所的时间是今日上午八点,而现在是晚上十点,此人如果要翻找东西,必然不会选择在光照条件不好的时候。毕竟他若是开灯,定会留下细微线索,而他若是使用便携照明设备,就会被楼外人所警觉,也就是说从下午六点多到现在,可能不会是他进入的时间段。

这个小区并没有齐全的监控摄像头,只有小区入口配备了一个,但这种筛选结果没有意义。而他既然选择在白天进屋,那也就说明他对这个小区进行过一段时间的摸点,并且清楚我和邻居的外出习惯,但这个线索暂时也没有实际意义。

接着我又用手电筒仔细查看了地面,瓷砖表面最容易留下线索,昨天在临睡之前地面被简单清扫过,而冬季的扬尘天气使得从室外进入的人必然会带有一定灰尘,这样就能留下脚印等细微痕迹。但在半个多小时的观察后,我发现地面上只留下了一点类似拖把扫过的迹象,这人一定具有极其敏锐的反侦察意识,他居然是带着鞋套进屋的,而且鞋套里被塞满类似报纸等轻柔内容物,这样就无法判断此人的鞋码大小……

来到书桌前,桌子上的书本和资料被翻得乱七八糟,而凳子也被大幅度移动过,昨日夜间我曾使用凳子伏案看书,但并未将其规整摆放,如今凳子则是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桌下。看起来他曾使用过这个凳子,而且在我书桌前查看了这些资料!

我这时候又在书桌上寻找起来,如果此人要使用凳子,那必定是打算长时间查阅我桌子上的东西。正常人在每天会掉落二十到五十根头发,如果此人长时间坐在桌前,并且频繁做出低头动作,那这个书桌上应该也会留下此人的头发。

但二十分钟之后,我依旧一无所获,如果他不是秃顶这种特殊情况,那这人有可能是戴着头套进屋的。当我将书桌上的东西整理之后发现,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在,没有任何物品被此人带走,他进屋居然只是为了查阅这些资料,关于我姐姐的资料……

回顾这人进屋的流程,他所使用的工具极其简便:一双手套和鞋套,一沓旧报纸,一定软帽子或者头套,外加一根开门用的铁丝。他甚至用不上一个小公文包,也就能将这些物品装在身上,而就是这些工具,他完成了一次毫无痕迹的入室行为。

想起上次他装神弄鬼用姐姐的声音来吸引我的注意,而短短十多分钟他就将一张带有姐姐指纹的胶片纸塞进我二楼的窗户,我仍然没有任何发现。此人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才会三番五次以这种行为来挑衅我,他的乐趣难道就是让我对他产生恨意?

而且最想不到的就是,他根本没有带走任何物品,好像在此人查阅了我手中的资料后,他觉得我不可能通过这些东西破案。而且在作案时间充裕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将我的东西依次归类,反而是把屋子搞得七零八落,这也是此人极为聪明的一点。因为他可能清楚我的观察习惯,知道自己就算将物品摆放整齐,也会被我看穿,而且物品归类方式属于个人习惯,从中能够判断出此人的一些信息,但只要破坏掉现场之后,这种信息就无法窥探了。

我长叹一声,将方冷刚刚给我的资料随手丢在书桌上,此人到底是想想我表达什么,难道真的仅仅为了拿我取乐?其实这种人也算是大量存在的,他们就是要寻找这种被追缉的刺激感,而且追缉者往往在他们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

当夜再也没有心情去看那些资料,也不想学习什么指纹书籍,这一宿满脑子都被这个神秘人物所占据。我竭尽所能地揣测着此人的性格特征和行为习惯,但最终还是发现,他在暗处我在明处,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徒劳。除非这人被亲手抓到,单单靠推论的绝对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的,现在也只能等这家伙老马失蹄露出破绽了。

深夜梦中,姐姐的身影再次出现,我的回忆片段被剪成无数细小碎片,这些景象在眼前浮现又消失,好像在提示着我什么,又好像让我意识到,这些事情本来就虚无缥缈,无法将其抓住。而那个神秘人也化作一团阴影潜入我的梦中,盗走我的回忆,而他仍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最终,我只能在他的背影中听见姐姐隐隐约约的哭声……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或许是一夜的噩梦让我无心睡眠,当我来到市局的时候,一些队员们好像早已投入工作。可能只是什么普通案子,一般来说钟健并不想让我来插手这些事务,因为这些寻常案件大多都是走走程序,基本用不上我的帮忙。更何况我也不太熟悉这些事务流程,要是让我去做说不定只会添麻烦。

当我趴在办公桌上回忆昨夜噩梦的时候,钟健这时候端着一杯茶走过来,他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怎么,昨天又没睡好?”

我苦笑一声,没有作答。这些事情只能埋在我心里最深处,就如同钱媛媛心里的秘密一样,我不允许其他人窥探进来。

“年轻人就要有个年轻人的样子,闲着没事就去整理文件。”钟健点燃一支烟,指了指忙碌的队员们:“你看你师兄,比你大不了多少,刚刚进入岗位就知道抢着干活,这样的优秀干警哪儿去找,都快赶上年轻时候的我了……”

钟健的玩笑依旧没能让我打起精神,但我这时候还是伸了个懒腰,加入到队员中间。是啊,姐姐的事情对我来讲可能就是一场永远追逐不完的梦,就算那个神秘人乐此不疲地在我身后用各种讥讽来鞭策我,而我眼前的道路却依旧绵长无尽头。但现实则是一步一个脚印,我好歹能为身边一些需要真相的人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工作和生活总要继续。

“这次是什么案子?好像并不严重,钟队也没提前通知我。”我对着一旁的队员讲道。

队员埋头填写着表格,头也不抬地说道:“没啥大事,就是工地上一个小伙子自杀了,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