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再次恢复清明,她看见那一双眸子里映着焦灼。
见她睁眼看他,他又恢复了冰冷的态度,公主又在耍诈?
没有,她咳了两声,两臂无力地搭在他肩膀上,虚弱道,我真的,真的很痛。
这样抱着她,他才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而刚才因湖边风大吹散了血气,他竟浑然不知她受伤!
将人打横抱起来,庄乞鹤疾声道:霜儿!去请大夫!
进了一间厢房,将她放在床上时,因伤口蹭到了被褥,立刻染脏了一小片身下鹅黄。
疼她咬着牙,面颊苍白,额头冷汗直冒。
忍一会儿,大夫马上就到。他语气放软了些,臣先给公主止血。
他语气虽缓了些,但还是疏离得很。
紧紧抱着他的腰,她眼眶微红地看他,庄澄,你就这么生我的气吗?
听到她喊他小名,脱她衣服的手顿了顿,他转移话题,别这样抱着,衣服脱不掉。
她眼角擒着泪,委屈地紧,庄澄,我知道你生气是因我轻敌冒进。若我今日被李昆所杀,他一定会让皇帝下诏,以谋反罪论处庄家。我知道我肩上看扛着的,不仅是大岺的江山社稷,还系着庄氏一族的性命。
抬眼看他,她诚心诚意道:我知道错了呀,我以后不会再轻敌冒进了,原谅我好不好?庄澄?
没想到,这番话非但没让他缓和冰冷的态度,更让他气息骤然冷了下去。
他心口紧了紧,她还是不知他到底在气什么。
良久,他分开她环在腰间的手,看了一眼晴雪,冷声道:晴雪,给公主上药。
她彻底不知怎么办了,怎么会这样呢?以前她只要乖乖认错,顺着他的意思哄下去,他虽不会立刻态度好转,但至少不应如此冷淡。
怔怔地看他跨门而出,大夫已迎面走了进来。
给她把完脉,大夫在她床前细细碎碎说了些什么,而她全然听不进去,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只伤了皮肉,未伤及筋脉,养一养也就好了。
开了几副药,大夫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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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乞鹤一脸冰天雪地出了房间,楚逸寒迎上去,蹙眉道:怎么了,和弟妹吵架了?
没有。擦身走过楚逸寒,庄乞鹤满脸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