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十九咬了咬唇，脑海里突然晃过那天晚上在车内，他充斥着危险和冷冽的双眸，以及他不带一丝一毫温度的话语，这样的盛十九，我不要了。

想着，她心底一窒，随即将他推开，眼角不自觉地有些泛酸，“陆修臣，你这算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压制住心内的慌乱，举着吊瓶回到刚刚的位置上，踮起脚尖想要将吊瓶挂上去。

陆修臣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吊瓶挂了上去，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声音透着几丝暗哑，“你说这算什么？”

盛十九别过眼，随即在沙发上坐下，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

陆修臣眯了眯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说这是猪脑子。”

瞥见他唇角的笑意，盛十九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现在心情好吗？”

“想说什么？”

盛十九踌躇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地说道，“你若是心情好了，何氏集团的事，能不能……”

她的话音未落，便感觉到房内的气压骤降了几分，犹如隆冬。

她小心翼翼地抬首，紧接着便看到了陆修臣那一双透着冷冽的双眸，她顿时心底一窒，“我……”

陆修臣咬了咬牙，伸手攫住她的下颚，“盛十九，你总能让我想掐死你！”

盛十九缩了缩脖子，鼓起勇气说道，“可是……何氏集团……”

陆修臣定定地看着她，随即打断了她的话，“你非要如此么？”

盛十九怔住，“什么？”

陆修臣的薄唇抿成一道冰冷的弧度，眸底尽显讥讽，“我已经多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是何伟挣不开，所以又让你来求么？”

“不是的，”盛十九急忙摆手，“我只是不想……”

陆修臣打断了她的话，“两天内，我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按着她的手，随即将她手背上的针拿出，后者有些错愕，这才发现吊瓶里的药水滴完了。

盛十九不解地看着他，“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修臣的双眸不悦地眯起，“你是听不懂人话？”

盛十九忍不住微叹出声，“那也得你说的是人话吧？”

“嗯？”

盛十九脸上露出狗腿的笑容，“我说你是人，好人。”

陆修臣的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我是恶魔，盛小姐的记性这么差么？”

闻言，盛十九怔住，突然便想起那天晚上在车里，陆修臣那似是受伤的眸子泛着悲楚，她顿时心底一窒，想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成了，“本来就是啊……太凶残了。”

说着，她抬首望入他的眸底，脸上的表情认真，“可是，我还是期待着你的交代。”

或许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吧。

又或许，是因为她早已乱了心。

莫名地就选择了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