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

“你理理我好吗……”

“我心里难受……”何况可怜兮兮地说，他是真的怕了。

来之前脑海里想了许多道歉的话，然而真到面对的时候，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到了嘴边全都是一些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毫无诚意的话。

谢三娘就是不出声，也不挣扎，仿佛没有他这个人。

何况眼睛酸涩，紧紧抱着，就是不松开，仿佛只要自己这么做了，谢三娘就不会离开自己。

“玉瑶……”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不到谢三娘的回应，何况就一个劲地说，不厌其烦。

“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能不能别不理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

老半天，谢三娘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下意识动了动身体。

何况心下一喜，还以为谢三娘愿意搭理自己了，结果下一秒听到她冷漠的声音。

“搭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做什么……”

“……”何况表情僵硬，心都凉了。

谢三娘有多心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然而她现在却说出这么带刺的话，明显气极了。

还不待何况道歉，她继续道：“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

“其实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要强行融入……”

何况慌了，握住谢三娘地说焦急地说，“不是，不是的，从来都不是强行融入！”

“我喜欢你，心悦你，要娶你为妻，怎么会是强硬融入！”

谢三娘从头到尾都是背对着何况，此时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因为何况激动的情绪而有所动摇。

“何况，你太自以为是了……”谢三娘悠悠道。

不知道是不是何况的出现，让她忽然回忆起最初几天的情绪，刚才说的话，甚至让他带入了许多真实的感受。

半真半假，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还是自己心底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甚至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累赘，原本我还不太清楚，但是现在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谢三娘还在说，何况却连连摇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

可他又没有办法承认，自己确实做出了隐瞒的举动，完全就相当于把谢三娘放在了一个累赘的位置，这才让她的解释和道歉都看起来那么无力。

谢三娘平静道：“不如……放手吧……”

“不好！不放手！！”

何况情绪异常激动，猛地抱住谢三娘，仿佛自己不这么做，下一秒他就会从自己的怀里逃跑。

谢三娘蹙眉推了推何况，何况惊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抱紧。

“松！开！”谢三娘面无表情地说。

轻飘飘两个字让何况顿时僵直了身体，老老实实松开，心下刺痛。

谢三娘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转身面对何况。

何况察觉到谢三娘的动作，下意识看向她。

朦胧的月色，让两个人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却透过目光，感受到彼此的心情。

何况看到的是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神，而谢三娘看到的很多。

慌乱、恐惧、后悔……等等各种。

“玉瑶……”何况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声音有些嘶哑。

谢三娘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我没有办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