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倒吸一口凉气,王大宝捂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缓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睡眼蒙松的眼,环顾四周。确认过眼神,是陌生的房子。
“这是哪啊?”他脑子短片,完全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喝酒。
“吱!”
房门被推开,苏夜端着一碗汤水走进来,瞥了他一眼,“起来就把醒酒汤喝了。”
王大宝穿上鞋子,慢悠悠地走下床,伸手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大口,苦着脸道:“好难喝。”
“我亲手熬的。”苏夜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
“其实细细品味,味道还不错。”王大宝仰起头,一闭眼,将剩余的醒酒汤一滴不剩的咽下肚子。
他将碗放到桌子上,长吁一口气:“这里是李司马家?”
苏夜点了点头,“昨晚你喝的不省人事,只能住在这。”
王大宝有些尴尬,眼神飘忽地道:“李司马和曹门主怎么样了?”心里嘀咕着,这俩估计也和我一样,烂醉如泥吧!
“他们俩可比你强多了,都没醉。”
“都没醉?”王大宝直呼好家伙,“合着就我一个人在正儿八经地喝酒啊!”
苏夜懒得搭理他,丢给他一个同情的目光。昨晚喝完酒,曹不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脸红脖子粗,但是脚步却一点都不虚浮,很稳。李虎那厮,脚下流的水都
可以养鱼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一个个都是老江湖。
“他们八成耍赖没怎么喝…我喝醉了,说明我酒品好…酒品即人品。”王大宝小声嘟囔着。
“天不生我王大宝,西游万古如长夜。”苏夜如此回应。王大宝听完后羞的无地自容。
喝醉后发酒疯不可怕,但可怕的是第二天有人帮你回忆。那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早饭上,王大宝对李虎说,派人把孙老汉叫过来,问清情况,顺藤摸瓜,开始行动。
孙老汉被叫来了,弓着背低声下气地站在那里,神情憔悴。“还没缓过来?”王大宝问道。
“我的牛啊…就这么没了。”孙老汉微微抬头对着天空独自流眼泪。他流泪的眼眶,牛走后的模样,深深刺痛的心告诉自己要坚强。
“咳咳,你的牛是什么时候跑的?跑到哪里了?”
“牛是早上跑的,人是晚上晕的。”
“昨天早上跑的…”王大宝微微沉思,“你知道它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我记得好像是朝丽春院那个方向跑的…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它就回来了…没想到不是我的牛,是妖怪。”
“我真傻,真的。”孙老汉自言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它的牛鞭那么大,那么粗。”
王大宝懒得听这个祥林嫂自怨自艾,转身对李虎道:“马上调人,我们现在就去丽春院。”
孙老汉小声道:“那我的牛…”
“
回头赔你一头。”
苏夜轻拉了拉王大宝的衣袖,小声说道:“楼家那边,今儿一大早就派人来这里了…楼小姐还是很关心你嘛!”
“别闹…你先回去吧!”王大宝拍了拍她的手。苏夜思索片刻,忽地踮起脚在王大宝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落荒而逃。
“这妮子…”王大宝摸着被亲的右脸,站在原地,乐呵呵的傻笑。
孙老汉在一旁看的鸡皮疙瘩掉一地。现在的女娃娃都这么开放,这么热情似火了吗?
李虎点了二十几个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向丽春院。路人纷纷让路,唯恐躲避不及,一些爱看热闹的人竟跟着他们跑了起来。
“先把这里的前后门堵了。”王大宝交代完后,又对李虎说:“就我们两个人进去吧,避免打草惊蛇。”
“咱们这阵势,已经打草惊蛇了吧?”李虎挠了挠头,皮笑肉不笑。
“你懂什么,这是先打草惊蛇,再引蛇出洞,最后一网打尽。”
“真是高啊!”李虎吹捧的功夫又开始了,“我对王老弟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王大宝不吃这一套,却很享受地听完了这通马屁,挥了挥手,“行了,进去吧!”
两人走进了丽春院,真是好不热闹。这才早上,里面的姑娘们就开始营业了,一个个穿的花花绿绿,倚在美人靠上,挥着手里的彩帕。
跟李虎混
的久了,王大宝才知道,这青楼文化也是很丰富的。
青楼的尾缀可以判断出它的规格,一二等的青楼尾缀以“院”,“馆”,“阁”为主。
三四等的青楼多以“班”,“楼”,“店”命名…
这里鱼龙混杂,还真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有几个眼尖的姑娘,看见了白白净净的王大宝,连忙围了上来,娇声道:“这位公子,上去小酌一杯可否?”
李虎被她们排挤出去,又酸又慕。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胡渣,看了看自己的大肚腩,叹了口气。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岁月流逝只令容颜苍老,激情不再却使心灵枯萎。
“岁月无情,余生有涯,将生活扛在肩上,风雨兼程。”李虎如此安慰自己。
另一边的王大宝,被那些女人身上的香味呛得难受,挣脱开来,苦笑一声:“你们这里的老鸨呢?”
“公子…你的口味,可真独特。”
“就是,放着年轻貌美的我们不要,非要找杨妈妈。”
“散了,散了。咱们都不是人家的菜。”
几个姑娘调侃了几句就转身离开,再次寻找新的目标。片刻后,杨妈妈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掉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是哪位公子找我啊?”
王大宝挥了挥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