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斗大圣(万字大章)(1 / 2)

“第二关,爱情通过!”

江流儿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呼…受不鸟,受不鸟。

观音那身材着实有些犯规了。

还没等他细细回味,四周的场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江流儿躺在一颗大树上,回忆着自己的半生经历:

他曾经是个妖怪。在山中修炼了百年,逍遥自在。

日日偷酒喝,夜晚枕着兰草望星辰而眠,好不自在。记得那日正是山间清风徐徐,树枝交叉窸窸窣窣作响的秋天。

美好的秋天,万物凋零…

一个采药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山间,背着采药的竹篓,四下探望。江流儿十分好奇,躲在树上悄悄看。

江流儿小心翼翼地用树叶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生怕被发现。

毕竟,最近捉妖师大多了。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妖精。

他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黏人的小妖精。

正踌躇间他看到江流儿的紫花,迈步要采。

江流儿在树上大喊:“采花贼,住手!”

那些可都是他心爱的花朵啊!

他吓一跳停了下来循着声音定了定神看到正坐在树上的江流儿,他呆呆道:“这山间草药万千,未署名署姓我怎么成了采花贼了?”

话外之意就是,这些东西属于大自然的馈赠,怎么能说我是小偷呢?

“这山间百里都归我管,一草一木皆由我栽。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是采花贼了。”江流儿急急回应他。

“我在这山下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知道有人管着这山?

还是一个小…妖精?”。那个人疑惑的道。

江流儿也不跟他争,大大咧咧地道:“你要这紫花也可以。每天带来一壶酒,我便任你采。”

他笑着道,一言为定。便一溜烟跑到山下去拿酒去了。

此后每日他都会带着一壶上好的酒来与江流儿换紫花草。

江流儿坐在树上看他将竹篓装满又下山,隔日又空着竹篓上山。日日如此。

他认真采草时江流儿便坐在树上喝酒吹风,看他跑遍大山。

江流儿也更逍遥自在,比起百年没与人说话这更让人惬意。

帮他驱赶恶蛇。怕他摔下山崖,便在树上看着他。

两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生死之交的那种…嗯。

他便这样日日采着草药,有时不仅采紫花,还采其他的不知名的草药。

江流儿便日日从山头这边飞到山那头看他认真采草药。他问江流儿是不是山神,江流儿便说我是山鬼,携天神的令专们来防止他们这盗草药的山贼的。

他便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情看着江流儿,擦擦汗珠继续采草药。

一日他终于不再来了,江流儿便心慌。日日盼他再来。

他做了妖精几百年,实在是太孤单了,好不容易有个伴,怎么能不多说说话呢?

江流儿问他:“你是不是这山间紫花都采完了去别的山头了”

他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江流儿便又开始将山间种满了,也不见他来了。

待他来时是两人,紫花做的药

粉满满一背篓。

江流儿的欣喜之情慢慢低落起来。这紫花配合诛仙草熬的药粉是妖怪最怕的东西。江流儿在远远的便闻了那股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

他突然感觉手里的花不香了。

江流儿冷冷道:“你终于又来了。”

“你是妖怪,我和我师父来收你。只有你自己种的紫花草才能治了你。”

手上拿着锁妖塔,那个男人决绝的声音没有半点迟疑。

江流儿最终没能逃过去,被收到了塔里面。

这是他一次做妖怪的经历。

如今,江流儿在这无相世界里,又看见这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如死灰。

脑袋一阵眩晕…

江流儿又想起了他第二次做妖怪的经历:

江流儿曾经是个妖怪,至少现在不是了。虽然每天沐浴着山间的风,踩着兰草每日偷酒喝。在树上看这太阳上山下山,好不惬意。

但是,在江流儿看到他起我就不想做妖怪了,至少现在不想做。

他要当一个山贼。占山为王?

然后呢?

然后,他就想抢两个压寨先生。让他给我们做马杀鸡。

好!

抢个小白脸也不错。活可调戏。腻歪了就吃肉。

小白脸的效果和小黑瓶比哪个更好?

必须小白脸,丫可是限量版的。

好吧。那小白脸的肉怎么做比较好吃?

必须蒸的。原汁原味。还要温言软语哄着他。要是吓坏了他,肉酸了就不好吃了!

你真能扯嗳。

啊哈。这可是有据可考的。不信我翻《西游记》给你看…

好了好了。我信。

那不就对了。另外,不许你自作主张把小白脸做成小饼干。他是唐长老,不是糖长老。

好…

江流儿好像还经历过一世…

一个,很神奇的世界…

隔着网路,我都能想象此刻你的表情。笑颜如花。

多好。幸福本该是这样简单而纯粹的。等待一朵花开。看夜间闪烁的星子。

某一次心血来潮的旅行。许多许多这样琐碎而温暖的片段。

仿若那曾经的七年时光,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叫江小白。自由撰稿人。

从故乡郦城来到悦城。拖着一个旅行箱。里面是我为数不多的行李。

记得我出生的时候,是春末夏初的清晨。一声啼哭结束了母亲数日苦痛,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祖奶奶看着襁褓中的我,长叹一口气,这孩子注定漂泊,为情所伤……

他们绘声绘色地学着祖奶奶的口气——注定漂泊,为情所伤……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沧桑和寂寥。

几个孩童等着尾音渐了,便哄笑着,作鸟兽散——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父亲给我起名小白,就是希望我傻的白一点,不要带着对过往的留恋,勇往直前。我喜欢我的名字。

第一次去禾城求学。再辗转到悦城。其实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也许停留一段时间。感受四时变化。倦了,便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留在悦城,是个意外。

我一直习惯独居。因为无法忍受生活中多一个

陌生人的介入。与我,迁就与被迁就,一样无法忍受。

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旅行,逛街。

有一日,在网上上看到一个关于一个人吃火锅的问题,我笑了。一人份的小火锅,简直就是我的最爱。

丰盛的食物种类,足以慰藉生活的寂寥。而外食,店里人声与街头市声,则生出繁盛的幻象。不曾离开,不曾靠近。多好。

恒久,也许就是这样的平行相对。

直到遇见了宁瑶。街角咖啡店的甜品师。

那年的冬天特别长,特别冷。家里的空调坏了,找工人修了几次,总是隔三差五闹罢工。加上急着赶个稿子,我索性抱着电脑去咖啡店。

暖气,音乐,弥漫的咖啡香。不知不觉,我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尝尝我新做的饼干。这是宁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我一直不喜欢甜腻的糕点之类。

但我抬眼看去,那女子笑得弯成月牙的眼角。心内没来由的一动。原来到嘴边的拒绝变成了一句谢谢。

恩,饼干蛮好吃的。

那是。我放了好多可可粉。

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巧克力。

因为你一直喝摩卡。

好吧。谢谢。

那天我来的有点晚。冬天的雨真是让人讨厌。薄羊绒外套上已经洇湿一片。我有点懊恼地推开门。

surprise…一个大大的熊抱。

我下意识想躲,却没躲开。也许是被湿答答的衣服分了心。

从小不喜欢和别人有肌肤接触。我以为

我会排斥这个拥抱。但我……没有。

包括那一日咖啡店里循环播放的圣诞歌。烂俗的旋律居然没有扰乱我的心神。宁瑶给我调了杯爱尔兰咖啡。入喉后酒精略微的火辣,它也许影响了我。我破例没有拒绝那一夜圣诞派对的邀约。

酒精。甜品和烤肉。

以及一段亲密关系。

我理解了人们通常意义上关于“闺蜜”这个称呼。宁瑶。我喜欢她发梢的淡淡香气。每次回家时夸张而兴奋地跑来,给我一个拥抱,以及娇滴滴的一句“亲爱的”。我享受着她对我照顾。是的。我们一起住。原住处老旧的房子和时不时罢工的空调让我忍无可忍。应宁瑶的要求,我们合租一套小公寓。在她的影响下,我的生活慢慢变得生动而具烟火气。

“小白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我没想过哦…”

“你啊。怪不得阿朱他们老说你傲娇。”

“其实我是迟钝,是不是。”

“没有了。你是清冷。”

好吧。我喜欢这个形容词。

我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市井人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最近宁瑶有点点异样。她开始晚归。

情绪起起伏伏。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和我讲她的某某某,乐队的键盘手。他有修长的手指和略带沙哑的嗓音。我想,她应该是恋爱了。

有一点点失落,又有一点点期待。也许我们都会有我们各自的生活。我应该祝福他们…

是的。

她带他

来我们的小蜗居。喝杜松子酒。吃她烤的蛋糕。

微醺…

夜半,听她房间里低低的呻吟声。刚准备爬起,看看她的状况。突然的喘息声让我捂住了嘴巴。

“说,说你爱我。”那个沙哑的男声传来。

“唔……爱你……抱紧我……”喘息声越加急促……

我默默地回房。背靠着房门,慢慢坐下去……坐下去。

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声音,一方面让我躲避,一方面却又抑制不住好奇地想要继续听下去。

阿杜在我们生活中出现的频率越发高了。宁瑶在厨房做饭,我倚在沙发上,一边打着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你的父亲一定是个小偷。他说。

得了,大叔。你勾兑女孩子的套路太老了。

我的小说都写烂了。

好吧。我讲真,你的眼睛真漂亮。他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

哦?

谢谢。不知怎么的,我的心毫无预兆地狂跳起来。他对我邪邪一笑。

他的嘴真美。侧面形成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书上说,这样的嘴唇,很适合接吻。会不会柔软的和玫瑰花瓣一样?

开饭咯。小白,快去帮忙端菜。

宁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绮思。

恩。

你在想什么呢?

宁瑶,我想,我想吃玫瑰布丁。

好。等下给你做。

深夜,露台,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窗沿上。

想什么呢?

没有转身,我就知道是他。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和宁瑶相拥入眠吗?”我冷冷道。

“房间太热,我出来透透气。你不应该继续在房间里写稿子吗?作家小哥哥”。

他又是邪邪一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美。”

“够了。你的屏不是应该一直开给宁瑶看吗?”

“开屏?孔雀?哈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一针见血。”

“可我不喜欢你。请你让位。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可我不想……”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晃,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嘴唇。我本能地想要拒绝。他却紧紧拥着我,不让我闪开。

柔软的如同玫瑰花一般的嘴唇。我躲避。他霸道而温柔地撬开我的防线。

我终于不再挣扎。生涩地回应着。他的手慢慢地下滑,落在我的腰上……

不,我们不能这样。

我们是两个男人!

可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在享受。

不,不要……我几乎是仓皇而逃。可是,可是你要让我如何面对宁瑶。

楼顶的那个吻,让我自责之余,却一直在回味。

借口约稿,我出门躲了半个多月,心中对于宁瑶,不,更多是对她体温的回味。

深夜。我小心翼翼打开大门,回到房间。突然,我被一双手自背后紧紧抱住了。

小白,我想你。我不想欺骗自己。他在我耳边低低呢喃。

挣扎。

力度却渐渐变小。

终于,我放弃了挣扎。

我只是不想惊动宁瑶。我对自己说。

他的炽热瓦解了我的防线。一道一道。待意识再

一次回到我身上,我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地与他纠结在一起。

他的手掌,炽热而粗糙。如今正温柔地在我身上游走。

我感受他的灼热与疯狂。

疼…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略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动作却更快了。我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唔……你这小坏蛋……他狠狠继续着……突然如触电一般……

哦……我终于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躺在床上。倦倦地不想动。那晚的声音,那种甜蜜而痛楚的感觉。

我想我懂了。但更多的是后悔与愧疚。

宁瑶,对不起。

后来,他又陆续找过我几次。每一次坚定的拒绝,总能在他无赖而炽热的攻击下瓦解。我开始迷恋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在我耳垂边温热的呼吸声。

理智告诉我,不能继续下去。但情感又一次一次让我沦为的奴隶。

宁瑶大约是知道的。我不确定。她一如既往地对我好。言语中,我们很有默契地避开了阿杜。

后,某一日,我藉口写一部长篇小说需要去西部采风,搬离了我们的小窝。

践行。

宁瑶喝了很多。她一边流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阿杜,阿杜他是个坏男人。

他有数不清的情人与床伴。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所以你要好好的。宁瑶。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