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佛望望江流儿,又望望佛祖,最后面面相觑,决定屁也不放一个。
沉默过后,佛祖笑了,道:“金蝉子,本尊是要普度众生的,众生,你明白么?”
江流儿抠了抠耳朵,笑着说:“这什么狗屁玩意。佛经里有讲,如是灭度无量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众生都得某一种解脱,便是众生都不得解脱。”
“我说如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来笑了,不说话。江流儿也笑了,说了句:“知错就要改。”
啪得声脆响,响彻三界。
那是如来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生生把江流儿扇下了灵山。
【镜头二】:
江流儿被困在山里无法出去,最终变成了一堆骷髅,孤独地待在山洞里。
几年后,又来了一名男子。
“你能不能别蹲在我身边?瘆得慌。”男人冻得脱力,他蜷着身子,瑟瑟发抖。面前是一具骷髅,不知什么原因,仍能运动与发声。
山洞中冰寒刺骨,仅靠着地下河捕捉的鱼作为食物带来的热量早已不足以抵御严寒。四周全是潮湿的石壁,火石扔在一边,早就被放弃了。
距离出去只有半天的行程,寒冷使他再难前进。他不是第一个即将殒命于此的人,骷髅便是证据。
“反正你也要死了,我看看怎么了?”骷髅不屑道:“几年没见过生人,怪寂寞的。”
“我真的要死了?”男人声音沙哑,“我还想娶媳妇呢!”
“真的。”骷髅道,然后是长久的沉默。男人捂着脸,无声的啜泣。
“妈的,一个大男人。”骷髅骂了一句,起身捡起火石,用力砸向了自己的颈椎。
火焰点燃了一根骨头,伴随着噼啪声响,散发出温暖的光与热。
“出去之后,把我的头骨,埋在阳光下面。”
【镜头三】:
鸡鸣寺内。
有一不谙世事的小和尚,终日抄佛经念佛经,樱花开了又落,小和尚道行日渐高深,心如磐石八风不动,深得寺内师兄师父喜爱。
这名和尚自然就是江流儿了。
一日,山下来了一个娇弱姑娘,年方及笄。上山时身负重伤,大家均是菩萨心肠,便留了女子,于寺中安心养伤。
时日一久,姑娘便与年纪相符的木讷的江流儿熟悉起来,终日打趣玩闹,江流儿脾气温润,任由姑娘取笑,也不生气,只双手合十,唱经安心。
惊蛰前后,姑娘痊愈,寺中毕竟不便留宿女子,便让她尽快下山离去。姑娘一一道了谢,到了小和尚身前鼓起勇气说:“江流儿,你可愿跟我一同下山去嘛。”
周遭一轮师兄起哄调笑,老一辈的师父更是摇头不止,果然,那心如磐石的江流儿只怔了一下,便坚定摇头,道:“祝姑娘平安喜乐
一路顺风。”
那姑娘红着眼眶跺了跺脚,就此下山离去。唯有最年迈的师父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进了寺中最高的观音庙前打坐。
其中有一主持过来请教师父缘何叹气,只听观音像前的老师父心平气和,说:“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而那下山的姑娘未行几日,途中又遇了草莽之中的匪徒,势危难敌之际,忽地有一小光头持棍冲出,将那匪徒抡得落荒而逃。
正是江流儿。
姑娘见到江流儿,又喜又怒,嗔道:“你又如何下山来了?”
江流儿仔细想了良久,双手合十:“低眉菩萨,怒目金刚,不敌姑娘一抹红妆。”
【镜头四】:
江流儿之母,殷温娇。
她跟随陈光蕊去江州,中途光蕊为贼人刘洪所杀。殷温娇当时已有了身孕,只得忍辱负重,跟着刘洪。
等她生下小玄奘后,生怕被刘洪所害,忍痛连孩子同血书抛入江中。
抛江之时,她扔之前犹豫了片刻,随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一纸,将父母姓名、跟脚原由,备细开载。又将此子左脚上一个小指,用口咬下。
不是留一道疤痕,而是生生咬下来一个小脚趾头。殷小姐哭道:“娘亲对不住你,也是没办法,别的记号都可能消失,唯有这个肯定改不了,便于日后相认。”
可怜小玄奘出生才三天,就被母亲生生咬下一截脚趾头,从此唐僧只剩九趾,肢体不全。
西行
路上,想吃唐僧的妖魔无数,想不到唯一尝过唐僧肉的,却只有他的亲老娘。
后来唐僧长大,与母亲相认,仇人刘洪得以伏法,父亲陈光蕊也复活归阳,唐僧继续修行,陈光蕊得了唐王重用,而殷温娇呢——
她自杀了。
按时人观念,她虽非自愿,但也被刘洪霸占了十多年,已不清白,唯有以死洗刷。世人对她满满都是赞叹口吻,似乎对殷小姐深明荣辱的全节之举十分欣赏。
画面结束,四个大字出现在光幕上—毕竟从容。
王大宝和苏夜都知道说得是江流儿的母亲。但是,“毕竟从容”这四字,实在是看得人心中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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