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明若海的手在只是在我的枪上走过,枪就脱离了我的手,就是那个时候沐凌风疯了一样跑到了我的身旁,即使这样我还是拿出了纸牌,但却被明若海握住不肯放。
终于还是体力不支的躺在了明若海的怀里,但瞬间身体就被沐凌风拉到了他的怀里,“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沐凌风疯了一样的抱着我就走,至于沈小雅我喊着明若海:“带上她,带上沈小雅。”
欠我的沈小雅就算还我了,至于华野的,等沈小雅把孩子生下来我在拿,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了。
想着我闭上了双眼,沐凌风那一句撕心裂肺的吼叫不知道是为了我听风还是云霓儿?亦或是小叶子?
痛,全身都在痛,黑暗中我徘徊者着,每个地方都像是有无数的针在扎一样,可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那些黑暗,讨厌的黑暗。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了,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久才对,然而,沐凌风却告诉我沈小雅被人救走了。
那时候原本虚弱的我就好像是充电的玩具一样突然就有了精神,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我注视着身边的沐凌风,继而移开了双眼看向有气息的地方,我问:“谁在这里?”
“是我。”是蒋天祺的声音,只有蒋天祺一个人么?
我侧着头听着,听到了洪政的声音,虽然很冷漠,但我知道洪政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干爹说过,他们几个人,洪政是最正派的人,虽然蒋天祺是他们的头,但是洪政才是老大哥,所以我对洪政也很敬畏。
“政哥。”这是我除了大哥之外唯一叫过哥的人。
“好好养身体,以后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洪政走到跟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低下头:“其实我怕我的时间没有多少了,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自己完成一些事情,希望你们不要阻拦我。”
手突然被沐凌风握紧了,沐凌风声音很冷的吼着我,叫我闭上嘴。
我转过头看这那个发火依旧漆黑的地方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只想快一点完成我的心愿,然后陪着大哥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胡说,闭上嘴,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说。”沐凌风有些激动,起身将我搂在了怀里,我没有挣扎,都到了这种时候谁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我问过医生,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病,无非是身上有些旧伤,再加上心内郁积,我帮你调理,很快就会没事。”沐凌风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幼稚。
我嗤笑着推开了沐凌风的身体:“你不用这样,今天的我和过去的你早已经不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虽谈不上陌路,可也再不是什么夫妻,朋友,亦或是主仆,我们,剩下的仅有浅薄的一点瓜葛,所以别再记着那些过去了。”
“你到底,到底再说什么?”沐凌风一把捏起了我的下巴有些力气,我有些受不了的抬起了手,准备将沐凌风的手拉下去,却因为这样,让沐凌风疯了一样的吻着我。
我推拖着很用力,很用力,结果还是没能推开沐凌风,蒋天祺和洪政离开了房间,沐凌风的亲吻越发的猛烈了。
我的喘息开始急促越来越重,双手死命的抓住了沐凌风的手臂,很用力很用力,但还是在最后突然的放开,这让沐凌风突然的放开了我。
我躺在了床上空洞的双眼望着沐凌风:“你不恨我么?我记得以前我要是和沈小雅交手误伤了沈小雅你都会叫我在你面前消失几天,沐凌风你怎么了?”真的对我动了心么?
“怎么了?你还有良心问我?你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对沈小雅的爱是建立在那个树林里,我一直以为沈小雅是你,是当年十六岁的你,难道你不知道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认错了人,可你就是不说,就是让我一错再错,错到了想要回头都没有勇气,你这个折磨人的狠女人,你难道就不会让我好受一点,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步田地,你真的以为我去找沈小雅是为她么?孩子我不要,不是你听风生的我就不要,谁的我都不要,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那孩子我不会留下。”沐凌风说的话真的一样,可我知道沐凌风和沈小雅不是没有情,如果真的没有情,真是像沐凌风说的认错了人那么简单,沈小雅的肚子也不会到了今天。
沐凌风我太了解,绝不是那种会留有余地的人,不然,当初我也就不会把孩子掉了再掉。
终其原因只有一个,我与沈小雅不一样。
而沐凌风说道了我的痛楚,生孩子,我没机会了!想生也不能了!
可这些现在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要沐凌风知道,我不想要他对我还保留着愧疚,他没有错,他只是选择了他以为对的事情,而沈小雅做错的也并非抢了我的男人,而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例如,害我和华野。
“算了,现在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过去的我也不想再提,沐凌风你也都看见了我和沈小雅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沐凌风要是你真的为沈小雅好就找到她,让她把孩子安安分分的生下来,我可以不牵连孩子,可我不能放了她,沐凌风叫她好自为之。”我说着闭上了双眼,结果沐凌风一脚踢翻了椅子。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沐凌风都守在我的病床前,吃饭的时候跟我一起吃,我吃得少沐凌风就一口一口的喂我,我不吃沐凌风就以此为理由嘴对嘴的喂给我。
我可以忍受沐凌风在我的病床旁喋喋不休,我却没办法忍受沐凌风突然喂给我一口牛奶,更加叫人抓狂的是,沐凌风拿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纸牌,还叫人看住了我,就算是他离开了,我也没办法离开医院。
沐凌风禁足了我,并以多种借口和我睡在一个病房里,一张床上。
每天晚上我都是一个人在睡着,可是到了醒来的时候我都在沐凌风的怀里,躺在沐凌风的手臂上。
这一切我都知道,然而,挣扎如果有用沐凌风就不会每天都在我的被子里搂着我了。
我终于要出院,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我的身体好了不少,这里面有沐凌风的功劳,强迫我吃那些东西,沐凌风占尽了我的便宜。
以至于出院的那天沐凌风跟蒋天祺说错了出院的日子,将我擅自做主接到了他的别墅里。
一下车我就知道沐凌风没有送我回蒋天祺的地方,我不肯走沐凌风就弯腰抱着我。
沐凌风说:“住哪里不是一样,蒋天祺的老婆很小气,我吃他们家一点粮食,她就心疼,我送了多少珠宝才能见你一面,我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我买给你不好?”
邱心怡是这种人?真是意外!
我依旧住在沐凌风的房间里,沐凌风依旧睡在我的身边,虽然偶尔沐凌风会亲吻我,但沐凌风也算规矩,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也就当作陪着幼稚的小孩子过家家了,反正我的日子也不是很多,我想等沈小雅死了我也就活不多久了。
其实我舍不得大哥,我总想要看一眼大哥的样子,哪怕是一眼也好,只是‘零’就代表着没希望,我也就不奢望什么了。
这些日子我觉得大哥已可以适应没有我的日子了,走,我也会放心。
下了楼,我一步一步的走着,这几天眼角的周围一直都不舒服,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里感染了什么,但是沐凌风照顾我照顾的很细心,应该不会有什么感染才对。
我向外走着,手里拿着沐凌风的手机,沐凌风去了书房没有留意,我就拿了出来。
走出了别墅我一个人走向了不远处的花田那里,我想要闻一闻那里的花香。
我拨了蒋天祺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凌风。”蒋天祺的声音很有磁性。
“我是听风,我想要回去。”我说着走着,早已经习惯了脚下的秋草地,这个秋天有些冷意。
“嗯!”子弹一瞬间穿透了我的左胸房,身体一下就倒了过去。
“听风——”蒋天祺低沉的叫了一声,我吃力的把手机拿到了耳边,喘息着:“我中枪了。”
手机从手里滑了出去,我听见有人跑来的声音,紧接着是机枪扫射的声音,还有沐凌风口中的听风。
身体很快被沐凌风抱在了怀里,沐凌风叫着我的名字:“听风,别睡,听到了么?听到了答应我一声,快点答应我,答应我我!”
“没没那么容易死,我还想要杀她我不能比她早死。”我说着笑了,沐凌风抱着我快速的进了门。
手术在十分钟之内开始了,我躺在了那个漆黑的世界里,周围有很多的人,我还存在了意识,我知道沐凌风就在我的身边,一直没有走开。
但我的手没有知觉,即便是沐凌风在握着我的手,我也感觉不到。
手术进行了很长的时间,子弹在举例心房的一毫米处穿过,这结果出人意料,职业杀手不会有这种失误,除非对方想要放我一马。
矛盾的答案,既然要杀了我,又怎么会放我一马,我宁愿相信是对方的失误。
我的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躺在床上一个月,这让我又一次成了伤患。
蒋天祺等人来的时候我刚刚躺在床上,沐凌风的卧室成了探病的病房,身体太弱的关系那段时间我一直躺在床上睁不开双眼,就好像我有几个世纪没有休息过了一样。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我的精神状况才好了一些,那天进门的人是蒋天祺和邱心怡,这已经是蒋天祺和邱心怡第五次过来看我了,我没力气睁开双眼和他们说话,只能闭着双眼听着。
前三次我一直在半昏迷状态,这两次虽然精神了很多但还是没办法睁开双眼,所以他们以为我在昏迷。
进门口邱心怡坐在了我的身边,并用手在我的发丝上梳理着,邱心怡说:“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像听风一样的坚韧,善良,明明恨到了骨子里,却还要放了你的那个女人,沐凌风你这辈子欠听风的永远都还不完。”
沉默了一会,邱心怡又接着说:“沐凌风你便宜就便宜在你名字里有一个风字,当年我爸可是给了听风两个名额,让听风在两个人当中选择一个,还有一个人是明若海,听风选择了你,你便宜大了。”邱心怡的言语满含着嘲讽。
沐凌风走近了我,并坐到了我的另一边,手伸到了我的被子里,把我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轻轻不敢用力的握着,似乎是怕一用力我就会消失了一样。
“可她从来不跟我说。”沐凌风的声音有些沙哑,蒋天祺的脚步走到了一边,坐到了椅子上。
“她跟你说什么?说她是我爸的女儿,说她是我爸安排给你的妻子,你会怎么对她,恭恭敬敬的对她,拿她当成一个宝,却给不了她爱情?”邱心怡说着,手指在我的眉宇间轻轻的舒缓着。
“她睡觉的时候都紧锁着眉,她一定是那里在痛,又或是她在黑暗的世界没办法走出来,那里一定很潮湿,很阴暗,我想,要不是被那个她口中的大哥救了,她早就死了,要不是因为怕自己的离开会让那个大哥伤心欲绝,她早就死了。”邱心怡的手在我的发上一寸一寸的轻抚,沐凌风的手却越来越紧然后再不舍的松开。
“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忍受着疾苦,可你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一个女人要有多少的勇气才能把身体和心都给一个男人么?你的肤浅只会让你看到那些粉色的花朵,那些只会用脸蛋身材以及甜言蜜语蛊惑你的女人,你和那些只会传宗接代的畜生有什么区别?”邱心怡的话越来越难听了,可沐凌风却一直很安静的听着,不怒也不气,除了身上轻微的僵硬其他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你或许不明白爸他老人家为什么把你和明若海放在一起让听风选择,为什么没有天祺,没有洪政?”邱心怡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的说:“你和明若海是黑道出身,如果我没有猜错爸是想让你们能照顾听风,爸看人从来不会错,虽然你们七个人都有着不可忽略的缺点。听风的世界早就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听风应该吃了很多的苦,一个女人用什么样的坚韧承受那么多的训练?听风的世界一定很凄凉,在正经的人家一定会受到白眼,可你和明若海走的是黑道,不在乎这些,可到头来听风还是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我最不明白的就是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能明白,听风想要的其实很简单,离开纷纷扰扰的杀戮世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安逸的日子,享受安静的生活,哪怕是那种日子只有一天,一个小时——”邱心怡哭了,眼泪落到了我的脸上,那一滴一滴的泪水滚烫着我的心一样,让的心口再一次的疼痛着,却不是为了伤痛,而是为邱心怡的了解。
“怎么还哭了?”蒋天祺不舍的走了过来,并将邱心怡拉走了。
邱心怡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却要和我一样走了这么多的冤枉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蒋天祺对邱心怡的这份心真的难得,邱心怡掉眼泪蒋天祺的声音都在轻颤。
“沐凌风我知道你和那个什么雅的有关系,你不可能付出了这么多转身就推开她,如果是这样你不可能只是和那个女人离了婚,我不觉得那个女人和你离了婚就没了关系,有些关系就是断了也不干净,别以为你去我们家吃住用几串珠宝就贿赂了我,我们家不缺你那些东西,我只是想让听风已死的心能在活过来,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是逼着你对那个女人怎么样,但容我告诉你,别用你的幼稚衡量女人的底线。若能放手最好,若不能放手还藕断丝连,我劝你趁早把听风放开,我不认为听风要的生活只有你能给,我甚至觉得听风要的你给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听邱心怡说这么多的话,有些吃惊,我以为邱心怡一直是那种不声不响,只会躲在蒋天祺怀里撒娇摆横的女人,想不到邱心怡竟也巾帼不让须眉,这一点有些地方跟干爹很像很像。
现在我才渐渐的明白,原来,蒋天祺爱着的女人这么的叫人吃惊。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至于听风该怎么安置,我暂且把听风留下让你照顾这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沐凌风我正式的通知你,听风的选择就是你的选择,这一个月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给你一点时间让你适应没有听风的世界,你们兄弟一场我当送你一个人情。”邱心怡话音一落,沐凌风就站起了身,我的手被沐凌风轻轻的放回了被子里。
“等等。”沐凌风叫住了邱心怡和蒋天祺的脚步。
“我想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剩下的时间都对着听风,而不是浪费在和一个和你唱反调的人身上。”邱心怡竟然如此的犀利,蒋天祺应该吃了不少的哑巴亏才对。
“你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听风?”沐凌风沉默了一回才问。
“你以为我是在拆散你们,可你扪心自问听风这么长时间了把心放在你身上过么?太多的话我不想说,你的心里明白,那一次大乘寺听风去做什么了?你知道把过去的路走了一遍的意义么?听风在告诉她自己她已经在学着忘掉了,学着忘记你这个终其毁了她一生的男人。”邱心怡走了两步,走近了沐凌风那里。
继续说:“所谓‘爱’不是伤害,而是不求回报的付出与守候,而你,只配拥有那个丑陋女人虚假的爱。”
“嫂子我不能失去听风。”我想那是沐凌风第一次叫邱心怡嫂子,可邱心怡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沐凌风,说话都带着腔调。
“我受不起,别叫我嫂子,恕难担当。”
“蒋天祺你倒是说话啊?”沐凌风求救无门了么?
“既然决定了,再说也显得我矫情了。”蒋天祺就是这么宠妻的。
“蒋天祺你——”沐凌风的声音突然就大了,邱心怡立刻说道:“好了,别让我再头疼了,一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让我想起某个人,真不愧是兄弟,你好自为之,一个月后我来接人。”
邱心怡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邱心怡说:“蒋天祺我一看见沐凌风就想起那年的你。”
“那以后别再见他了。”蒋天祺马上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