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把刀。”洛蜀看了看贺子晖,“贺子晖,你可记住了这刀虽然是辟邪的刀,也是实打实的精钢打造。砍在人身上是要命的。我虽然有些法术,颜飞虽然有些能力,我们俩都是肉体凡身。刀,是给你防身的。不是给你进攻的。明白了?”
“明白!”贺子晖答应的倒是畅快。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贺子晖一个普通人,不能区分什么是鬼什么是幻阵,什么是真实。
我很担心这把刀最终只会害了他。
可是洛蜀已经朝前走去了。
我们随着音乐的声音来到了走廊旁的一个小屋子里。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四周有着木质半墙围住,还有一个小火炉。
火炉前有搭着法兰绒沙发毯的双人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
茶几上放着雪茄盒、红酒瓶和红酒杯,甚至还有一个开瓶器。
一切生活的痕迹都非常清晰。只是好像突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
沙发上经常有人坐的一半还有着明显的凹陷。
那音乐就是从这房间一角的留声机传出来的。
有着岁月感的声音一点点地流出,十分动听。
咔。
忽然间留声机卡了一下,唱针竟然凭空折断了。
折断的唱针无力地掉落在黑胶盘上。留下黑胶盘独自空转。
“啊!鬼啊!啊!”
站在我和洛蜀中间的贺子晖忽然叫了起来,手中的刀一阵乱挥,砍得那些实木家具上满是木屑和刀痕。
我真得已经后悔刚才把刀给他了。
就算是黑刃,我也非常心疼自己的刀砍在那么硬的木头上啊。
锋利的黑刃都只在木头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可以想见这木头的硬度有多高了。
不过贺子晖这么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
眼前的鬼看上去是被子弹爆了头的,脑浆都流到肩膀了。
爆头鬼顶着那一头脑浆从地板上冒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贺子晖的脚。
贺子晖这一通乱挥,家具砸了不少,可是压根没能砍到爆头鬼那去。
我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十分习惯这种死相不太好看的鬼了。我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还不至于变成了贺子晖那样。
我挥刀给了那爆头鬼一个痛快,将他的脑袋彻底割了下来。
爆头鬼也就自然在地板慢慢消失了,只剩下脑浆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糊了一地,十分恶心。
“冷静。冷静。”我提醒贺子晖,鬼已经没有了。
他这才喘着放下了手中的刀。
可是他刚刚冷静下来我就在他的脑袋后面看见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面容姣好,肤白唇红的女人,正扒在贺子晖的肩头朝我微笑。
严格说来,应该是个女鬼了。
她朝我笑了笑,对着贺子晖的耳朵就吹了口气。
只见贺子晖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拼命地拍着耳朵,“有东西,耳朵里有东西!有东西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