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经常,偶尔吧。”司南语气自然地回答,的确不是很经常,至少在与傅沉川重逢之后,就很少会犯了,这一年里,只有自己离开京州回到锦川的那段时间,发作过一次,原本以为是好了的。
“医生怎么说?”傅沉川心里明白,能够让司南大把吞食止痛药的疼痛绝非一般常人能忍,那么这样的疼痛至今没有给他造成致命性伤害的原因,只能是这种疼痛的病灶,在心里。
“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极偶尔,才会疼一下,持续时间也不会长。慢慢总会克服的。”司南并不想多说,因为不想提及过去。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吧。”司南催促道,“那具尸体,应该就是夏萌萌的,那么她所说的夏荷的实验笔记和日记都还没找到,那些都可能成为关键性的线索。还有tr-30的提取方法,以及她失踪的双臂。这些都还等着你一一去查,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傅沉川看着司南微微仰着头望向自己的模样,心里柔软的如同一池春水,他知道他不愿意将痛苦反复摊开来,有些事过去了,的确就该让它过去。只要自己在以后的日子,守着他护着他就好了。
“好。”傅沉川低声应着,站起身将司南重新按回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你再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带早饭回来接你。”
“嗯。”司南点头,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直到玄关传来傅沉川离去的关门声,才复又睁开眼。
他想起白天夏萌萌的话:“你对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一贯很有信心,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才是那种药的第一个实验品?”
原本他对自己的记忆的确是有信心的,可刚刚,在看到那个queenbee的吊坠的那一刻,他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画面,却无从解释。
第一个实验品,那种药……是经过夏荷开发研究而成的真正能够干预记忆的药,还是此前那种能够使人疯狂的药,又或者都不是……关键的,不是药,而是他是第一个实验品……
司南想着那个莫比乌斯环上的蜜蜂,如果没有猜错,明天的检测结果,那条链坠与自己送给傅沉川的那一个,一属同源。
带着这满满的疑问,司南原以为会在梦中有所暗示或解答,却不想他的确做了梦,梦里是比当年实验仓房斗兽场更加黑暗的牢狱之地,他被困在铁笼里,四周传来铁链拖移甩动的巨响,还有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吼——
司南是在咖啡香中睁开眼睛的,微微坐起身,看着在餐厅忙碌的傅沉川,心里都是暖的。大概只有这样一直生于阳光的人,才有勇气站在与黑暗斗争的一线上吧。
很多时候,纯洁无瑕的正义,就是战胜罪恶的武器。也是因此,他才一度想要远离他的生活,让他从此与那些过往毫无瓜葛。
可终究是自己贪心啊。他看着那英俊的脸,完美的身材,有出席商业聚会的绅士与高雅,也有趴在泥水里蹲守嫌疑人的执着与认真。这样的男人,如何不爱。
傅沉川将餐桌摆好,转头就看见司南已经醒来,他试着叫了他一声,却发现自家阿喵大概是还没睡醒,正在走神,索性几步走到床边,伸出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等司南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并且还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嗯……嗯?”司南抬起头看着对面一脸坦然的傅沉川。
“我叫了你,你在出神。”傅沉川一边将小笼包放进他的盘子里,一边开口道。
“我还没刷牙。”司南尝试着扭了扭身体,发现这被子缠的堪比木乃伊的绷带,只好抬起头盯住对面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此时,却觉得自家教授在撒娇,乐颠颠儿地走过去,将人从被子里救出来。可还没等司南反应,就又腾空而起地被抱到了卫生间。
司南机械地接过挤好了牙膏的牙刷,略有惊恐地看着一旁盯着他的傅沉川。
“别看,快刷牙,包子都凉了。”傅沉川没打算走,嗯,工作还没完成。
于是司南在刷完了牙之后,又被“人肉跑车”载回了餐桌旁。
尴尬归尴尬,但吃还是要好好吃的,于是在开始吃饭的时候,司南绝对不会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直到一顿饭吃完,才对着对面一脸荡漾地看着自己的傅沉川道:“你今天,是有什么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