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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侯锐拿着笔记本走过来,“三组的人说,进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手脚码放整齐,物品都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打斗的痕迹。头、脖子和躯干遗失。”

“为什么?”傅沉川下意识地自言自语,这本不需要任何回答。

侯锐却接过他的话:“或许……是嫌麻烦?懒得再杀一个了?又或许,是这尸体的脸太帅了,太符合审美,就一道都带走了?”

傅沉川闻言转头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可能,对他来说,完美比命都重要。绝对不存在将就,更不可能是嫌麻烦这样弱智的理由。”司南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微微的青黑,很显然也是没睡好。

当然,侯锐察觉到他心绪不佳是从他这噎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开始的。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南,只见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尸块上,一副一心办案的架势。而他身后的傅大组长却是一脸的殷勤。侯锐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离远点,总觉得战火随时会燃起,火星四溅。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傅沉川凑近司南小声道,“还疼不疼?”

嘶——

司南转头瞪住他,硬生生将他后面想说的话给瞪忘了。

“不说不说,来,我们说案情。”傅沉川一边百般答应,一边悄悄伸出手揽住司南的肩膀,司南甩掉他,就又嬉皮笑脸地攀上来,几次下来,也懒得再管他。

另一头祁航却已经做完了初步的尸检,他转过身将司南和傅沉川只见的微妙互动全部都看在眼里,心口有点闷,明明自己曾靠的那么近,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别人。

“怎么样?”司南率先看见祁航走过来,开口问道。

祁航回过神:“这具尸体很有意思,首先死者不是最近死亡的。”

傅沉川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尸体曾经经过真空保鲜处理,”祁航道,“其实这种技术早就已经发明出来了,将尸体在无菌、真空的环境下进行保存,加入相应的防腐气体,能够保证尸身在数十年内不腐不朽,甚至保持的如同刚刚死亡的新鲜尸体一样。”

“那能否推算出死亡时间?”傅沉川道。

祁航皱了皱眉:“我只能说,尽力,我们目前判断死亡时间的依据,仍旧还是尸体的腐化程度,尸温等尸体本身的特征。但外力强行阻止所有尸表特征演变的情况下,只能结合目前这种保存尸体的技术数值进行模拟实验,最终得出一个大概的时间范畴。”

“好,辛苦您了,祁医生。”傅沉川道。

“职责所在,”祁航看着他继续道,“还有就是,这具尸体,应该是个未成年人。”

“孩子?”司南下意识地反问道。

祁航自然明白“死亡多年+未成年人”这样的关键词相连接,会让司南进行什么样的猜想,但这的确是事实。

“真实年龄还得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祁航道。

司南转头望着正在被收进尸袋中的手脚,现在的孩子大多发育的很好,十几岁就能长得很高很壮,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身上属于少年人才有的稚嫩和纤细。的确如此。

“就算是经过保鲜处理的尸体,这房间里的出血量也不太现实。”傅沉川用力地捏了捏司南的肩膀,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祁航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颜色上看,应该是猪血。血样已经都取了,回去验验就知道了。”

法医处正抬着尸体从旁经过,不想前面新来的小朋友脚下一滑,拉链忽然崩开,那节断手就这么落地滚到了傅沉川面前。

“干什么干什么,吓唬谁呢这是!”一旁物证的人笑着把人扶起来,“想吓唬老刑警,你可还嫩着点。”言罢抬起头望向傅沉川,却见傅沉川盯着地上的断手,半晌没动。

“怎么了?”司南察觉到傅沉川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并未有什么发现。

傅沉川回过神:“没什么,只是觉得那颗痣长得挺巧的。”

司南低下头,只见那尸体的左手中指第二个指节正中,长了一颗痣。

“还真是挺巧的。”司南下意识道,却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寻常。

“走吧,”傅沉川转头看着司南,“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去医院见一见何钦。”

“我也要去。”司南果断道。

傅沉川却皱了皱眉,环顾了下四周,才低下头靠近司南的耳边道:“你确定,你可以吗?”

阿喵的耳朵尖,“腾”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