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侯锐清了清嗓子,“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啊,既然‘完美’的头颅还没找到,他为什么要拿走那具少年尸体的头?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傅沉川的声音平静而笃定:“很简单,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为什么,不就地将头颅毁掉。”唐一道。
傅沉川看着照片上尸体左手的痣:“或者准确地说,是他不想让我们那么容易地知道这个人是谁。”
凶手将保存了多年的少年尸体拿出来,一定是因为这具尸体有着与众不同的存在价值,那么就一定不会在乎尸体身份的曝光。但他却选择拿走了头颅,只能说明他不想让人那么快地知道尸体的真实身份。
他在引导他们去思考,就如同,设下精密考题的考官,等待着他们交上最终的答卷。而那颗头颅,将会是最后可以对照的答案。
“老大,昨天晚上的监控有发现!”关风和将画面投屏,“凌晨2,这个人从广场东侧出现,推走了园艺工人的推车。”
画面上的人在黑暗中低着头,只能借助附近路灯的光线看出一个身材轮廓。
“2分左右,他在北侧的监控下出现,这时推车上已经放了尸体。”
画面上,那人将推车上铺上了毛毯,将尸体背部着地地放在了推车内,他走的很慢,似乎是生怕将尸体颠伤颠坏。
“2分,他抵达了雕塑群旁边,将尸体安置在雕塑上,然后又将园艺推车带走,原路返回送了回去。”男人将推车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还细心地调整到了和最初一样的停放姿态,然后转身离开。
关风和将监控视频静止在最后的画面上,那是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腰背挺拔,肩颈线条利落,那是个十分有气质的背影,在月色的笼罩下让人觉得清冷疏离。
“这个背影……”侯锐看着这个背影皱了皱眉,“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唐一闻言,神情一滞,下意识地用胳膊拐了一下侯锐:“哪儿熟悉,你怎么什么都熟悉!”言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对面。
偏偏侯锐这一次格外的正经,并没理解唐一这一举动背后的含义,转头继续道:“不是,是真的觉得有点熟悉,或许是见过也说不定呢!要是能想起来,岂不是省了大力气了!”
他边说边转过头望向对面的傅沉川,刚想开口说什么,目光却转到了旁边的司南身上,然后表情瞬间僵硬在原地。
“嗨,我说怎么那么熟悉,”侯锐试图缓解尴尬,“这……这个背影有那么点像司教授。不过不可能,司教授身边什么时候能少了我们老大啊,大半夜单独出门,这不现实哈哈。”
他自己哈哈地笑完,发现会议室内一片安静,然后猛然想起今天早上,司南并不是跟傅沉川一起出现的……所以,他刚刚说的那些,都不能成立……
侯锐偷偷瞟了自己老大一眼,默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光你们觉得像,连我都觉得像呢!”傅沉川忽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转过头,看着司南,语气略带挑衅。
“说说吧,司教授,昨晚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会议室内因为这一句,变得更加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对面的二人身上。傅沉川转头看着司南,扬着下巴微微眯起眼,危险的像个猛兽。
司南皱了皱眉,并不想回答这个初始动机明显是找茬的问题。但十分明显傅沉川并不想放过他。
“怎么,说不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司南的眉头越拧越紧,对于傅沉川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生出的反感与不耐,使他推了推眼镜,换上一张惯常的冷脸,语气平淡道:“我昨晚一整晚都跟祁航在一起。如果觉得他不能算证人,那就去查公寓楼下的监控。”
许是没想过司南会用这样直接的态度回答,傅沉川愣了一下,冷笑着别过头:“原来是他。”
“对,不仅是昨天晚上,今天,明天,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跟他在一起。傅组长,请问有什么不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