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微弱的温热，随着这一句，瞬间点燃，熊熊火焰腾空而起，所过之处滚烫沸腾，波澜汹涌。

“在京州大学遇见你的时候我就该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初遇，那是重逢。”

“你发现我已经不记得你的时候，有没有恨过我？”

“我希望你恨我，又害怕你恨我。我纠结的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傅沉川抬起头，摘下脖子上的吊坠，将它举到司南眼前：“你曾说，我可以拿着它来求你一件事，”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一字一顿的郑重，“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和你在一起。”

傅沉川双手扳过司南的身体，面对着自己，他看着司南的沉默忽然慌了：“司南，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想起过去的一切，可怜你。也不是因为自己忘了你所以愧疚地想要弥补。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不希望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受伤。”黑暗中，司南的声音忽然响起。

傅沉川闻声却愣住了，他看着他微微弯起的眉眼，仿佛一瞬间绽开的春天。那樱色的薄唇上下开合，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尖上。

“只是害怕某一天会失去，因此每一分钟都不想浪费，甚至觉得一生都不够长。”

“只是忽然发觉，自己过去的别扭和胆怯，都特么是傻逼是智障。”

傅沉川看着司南，终于笑出声来，他将他紧紧抱进怀里，恨不能揉进身体。

原来他终究都懂了，他懂了他所有的复杂心情，懂了他的渴望和恐慌、固执和胆怯。

“所以傅先生，你要不要再问一次？”司南听着他跃动如鼓的心跳声，含笑开口道。

傅沉川微微放开他，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直视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司教授，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正在一起吗？”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仿佛搔到了傅沉川的心里，那神情竟是他从未见过的俏皮。

“我是说，正式地，在一起。”他低下头，靠近那个带着调皮笑意的嘴角，却被他轻巧地闪开。

他仰起头看着他仍旧是含笑的眼，摇了摇头：“不够准确。”

傅沉川稍一用力，将人带回到怀里，低下头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却是分毫没有用力，故作惩戒一般的啃噬之后，都化作温柔辗转的纠缠。双唇摩挲的间隙里，是他艰难逸出的气声：“司教授，要不要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

司南勾起嘴角，仿佛是得到了礼物的孩子：“好……”

那个字，仿佛点燃了燎原大火，又仿佛雷霆骤雨，绷断了傅沉川所有的神经，也打碎了司南所有的防御。那熹微月光中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一双人影，仿佛终于冲破了桎梏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掠夺着彼此口中的温度。

傅沉川想起自己早上从休眠仓中醒来痛到四肢抽搐的时候，吴秘书死死按住他的身体，用颤抖的声音问出的那一句：“值得吗！”

他此时此刻很想打个电话告诉他，值得。

傅沉川双臂用力，将人举离地面，司南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低下头努力回应着那条在他口中顽皮肆虐的舌。可奈何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在被吻到窒息之前的那一刻，他被他扔到了绵软的床垫上，紧接着便欺身而来。

司南看着傅沉川在眼前放大的脸，那棱角鲜明的轮廓尽显着男人的英挺，他低下头，柔软的唇含住他的，明明那么霸道地将自己的双手禁锢在身体两侧，可这吻却格外的温柔，如获至宝，万分怜惜。

司南听见他如鼓的心跳声，不觉微微提起了嘴角。这笑却仿佛刺激到了他身上的男人，一口咬在他的唇角，趁着他惊讶的间隙稳准地擒住他的舌，深深地搅弄进他的口腔深处，仿佛要探入他的喉咙直抵心脏。

随着这个吻的不断加深，司南原本试图反抗的意识，渐渐被翻滚而来陌生的悸动所淹没，他下意识地用指尖掐向掌心，却在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时停住了。这一切似乎都是他想要为之沉沦的，他微微睁开眼，看见眼前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抵蹭着自己的鼻尖，亲密无间，难舍难分。

因为是他，所以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熨帖地贴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深深扎根驻足。

良久，在司南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傅沉川才不舍地放开他，他低下头看着身下的小教授，眼神迷离，脸色涨红，双唇微微张开，原本的樱色早已被自己□□的樱红欲滴，明明生的一副清高圣洁的模样，此刻却欲到了极致，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傅沉川再度低下头，吻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含住他的唇，辗转向下，一口咬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右手也不知何时探进了司南的一贯白的令人距离感十足的衬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