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茉没理会，径直往相反方向走，冯潇阳反而追了上来，满脸堆笑：

“这么晚了，要不要送你一程？”

苏月茉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冯潇阳从她手里接过发票，笑着揣进兜里说：“你们部门这次聚餐公司给报了。”

看在冯潇阳肯签单的份上，苏月茉停了脚步，转回身看着他，强忍着不适说了声谢谢领导。

夜晚刮过来一阵海雾，冯潇阳冷得打了个冷颤，跺着脚冲她身前凑了凑：

“这就对了，我只是跟裴峥有过节。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咱俩可以做朋友的？”

想过，苏月茉抬眼看了他，冷冷地示意他退后：“可你的智商总是上不来，我也没办法。”

小南国的位置有些偏僻，她在滴滴上发布了订单好久都没人抢，眼瞅着那个抢单的页面过了三四分钟。

“叮！”手机响了一下，苏月茉以为是滴滴订单成交了，仔细一看是微信信息。

她下意识点了进去，看到那个黝黑色的头像，嘴唇不自觉微扬了一下。

裴峥的信息啊？冯潇阳探着头问：“你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这人还在身边阴魂不散，好心情瞬时

消散。

苏月茉索性把微信退了出去，重新点进滴滴页面等出租车。

“苏月茉，看在你帮我一个大忙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冯潇阳又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近乎恐吓：

“你最好离裴峥远一点，这么说吧，他身上还背着人命。”

几辆车子呼啸而过，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响，冯潇阳的脸上闪着小南国霓虹灯柱投下的红光，那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看上去有些诡异。

“你不也背着好几条人命，”

苏月茉抬眼冷冷地问：

“有三个前女友来公司闹了吧？”

“那不一样，”

冯潇阳瞪圆了眼睛，伸出手来做刀状，冲着脖子抹了一把道：

“我是说，裴峥他杀过人！别看他现在风光，他这几年在美国的脏事多着呢！”

苏月茉冷笑一声。冯潇阳还真是语不进人死不休。

“你亲眼看见他杀人了？”苏月茉问。

“没有，大家都这么说，他就算没杀也是杀了。”

冯潇阳嗤笑一声，有些得意：

“就跟当年候小蝶那个事一样，连我都知道裴峥根本看不上候小蝶，可是警察相信了，那他就是猥亵候小蝶了。”

好强盗的逻辑。轻飘飘几句未经考证的几句话就可以让人社会性死亡。

苏月茉脸上的笑容凝结了一瞬。

她回忆起当年被谩骂和指摘的裴峥，清清瘦瘦站在那里，周围站满了看客。

他们对事情的真相不好奇，只想用合全力把这个欺压花季

少女的有钱人家小孩置于死地。

那一瞬间，裴峥像个被遗弃在孤岛上，面对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神色倔强，困惑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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