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愣了愣，反问道，“只有谢谢吗？夫人，夫人到现在还想着和夜总保持距离，连声当面的谢谢都没有，怪不得夜总这几天一直睡不好。”

白锦年扯了扯嘴角，他睡觉不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到了公寓，还是夜霄霆的公寓，白锦年抬头就见到被夜霄霆抱着的小女儿，正趴在他的怀里睡觉，眼圈红红的，仿佛是刚刚哭过不久的。

白锦年突然怔住。

或许夜霄霆是个好父亲，但她这样的，未必会是一个好母亲。

“你让管家顶罪了？”为了掩饰内心的想法，白锦年岔开话题说。

“老爷子暂时不能动。”夜霄霆淡淡一声，搂着女儿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明显是特意学过的。

暂时？白锦年的脑子嗡嗡的，只听得见夜霄霆的话在脑海中反复来回播放。

也就是活，夜霄霆有了对老爷子下手的想法，那可是他亲生的爷爷！

白锦年抿抿唇，上去接过女儿纳入怀中，晨曦小手揉了揉眼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了。

“她跟你一样，睡觉喜欢踢被子。”

白锦年抬眸，被这话震住，隐约能看见夜霄霆眼下的黑色眼袋，就是说，他为了守着女儿，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白锦年突然鼻子一酸，也不知是怎的，这样的年纪还跟一个小姑凉似得喜欢哭泣。

“谢谢你照顾晨曦。”白锦年只能道谢。

她转过身，就想带着晨曦离开。

一道劲风划过，就见夜霄霆的眸中满是阴霾，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凝着白锦年。

“为什么总是摆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夜霄霆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我是没有尽到做父亲丈夫的责任，但是你给过我机会吗？白锦年，你就是拿着刀子不停捅我，还觉得你没有错的女人。”

白锦年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将女儿的耳朵捂住。

“对不起。”她羞愧的低下头。

“对不起有用，那我也可以扎你几刀。”夜霄霆冷哼一声，只是他不敢，他舍不得。

白锦年眸光一暗，“我已经订了机票，很快就会离开，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找个好的妻子，给你再生一堆孩子”

砰！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夜霄霆就捏着玻璃碎片，眼底发红，看着白锦年。

白锦年，你没有心，你的心是铁做的！

夜霄霆很想说，可是白锦年无动于衷的样子，真是叫他恨透了。

她略微害怕的看着他的手，随后将女儿递到观望的女仆怀里，再靠近夜霄霆，眸子里夹杂着诸多的不忍。

“你别这样伤害自己。”良久，她叹息一声，要去扯开夜霄霆的手，夜霄霆不放，只死死的看着她，薄唇动了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锦年只是想帮他，奈何眼泪无声滑落在手背，她抬起泪汪汪的眸子，“我差点就死了，好多次了，我的孩子也被人无数次威胁，夜霄霆，你承认吧，你可以护着我，但是你不可能在你爷爷眼皮子底下护着我。”

夜霄霆浑身僵住，他捏住白锦年的下巴，促使她咬唇哭泣的模样，映在他的眼中，再俯下身，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珠子。